奇襲不成,變故橫生,身在中軍的朱權終於搞明白發生了什麼:戚繼光早做好了準備,用鐵鏈將船隻連在一起,圍著寨牆攔出個半圓,兩端死死鎖在寨牆上。
淩操帶著人拚了命去撞,那鐵鏈連船紋絲不動,根本撞不開半分!
火倒是能點燃那些鐵鏈上的船,可船一燒起來火光衝天,士卒哪裡還敢往前衝?等那些船燒完,隻怕三千人全都沉河裡喂魚去了!
前軍衝不破防線,後頭的船隻還在一個勁往前擠,硬生生把全軍都堵在寨門附近動彈不得。而戚繼光偏偏選在這時候,派人繞到後麵斷退路,以此絞殺我軍。
朱權咬牙,環顧四周,不出意料地呈現一麵倒的局勢。他試著給楊素打信號,示意身為主將的他迅速指揮軍隊突圍。
可楊素早掉進淮河中了,任中途的旗手把旗搖爛,楊素那邊就是一點反應沒有。
朱權暗道壞事,心中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腹誹道:我身為父親十七子,身份特殊,雖非主帥,然今主帥不在,合該肩負率領全軍突出重圍之責。
念及此處,朱權高舉手中旗幟,大喝道:“我奉父親之命,事急時可任主帥之職,諸位且跟在我身後,隨我突圍!”
手中旗幟落下,周遭士兵受令,旋即齊刷刷劃船,朝著正後方,彼此擠著,擰起全部力突圍。
俞大猷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可他麾下將士乘的都是走舸,體型不比尋常民用船大多少,沒把握擋住朱軍全力突圍的攻勢,忙向戚繼光傳去信號。
戚繼光接到信號,當即揮旗傳令,命俞大猷率部撤回淮河兩岸。
俞大猷的副將見了,滿臉詫異,忍不住開口:“咱們就這麼放朱軍走?”
俞大猷聽罷便用劍柄在副將頭盔上重重一磕,厲聲斥道:“平日裡我怎麼教你的?上了戰場,豈能質疑主將的決斷!”
“這話要是讓鎮南將軍嶽飛)聽見,定斬了你祭旗!”
副將慌忙連聲認錯,可眼底的疑惑卻絲毫未減。
俞大猷看在眼裡,語氣稍緩:“戚繼光胸有丘壑,他心中的盤算絕非你我能揣測。你們隻管看著,他必定能將這支朱軍全數擊潰!
副將半信半疑,先撤回了兩岸,然後伸長脖子眺望,就想看看戚繼光還有什麼後招。
這邊朱權見成功突圍而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放聲激勵士卒劃船。為加快速度,朱軍舍棄了柴草等一切可舍棄之物,生怕被劉軍追上。
然而,不等他們駛出幾裡,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十幾艘體型龐大的鬥艦、艨艟從河道兩側的蘆葦蕩中猛地駛出,艦首撞角泛著冷光,“韓”“徐”兩字大旗在風裡獵獵作響,轉眼便橫亙在河麵之上。
這鬥艦、艨艟本就比朱軍的漁船堅固數倍,此刻全速衝來,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堡壘。朱權的漁船躲閃不及,首當其衝的一艘被鬥艦撞角直接刺穿船身,“哢嚓”一聲裂成兩半,船上士卒慘叫著墜入河中。
其餘漁船要麼被艨艟撞得翻倒,要麼被艦舷掃得粉碎,河麵瞬間漂浮起木板、雜物與掙紮的人影。
徐盛立在鬥艦甲板上,手握長槍直指朱權,身後錦袍飄揚,聲如洪鐘大喝:“膽敢來犯,必叫你大敗而歸!”
錦袍之原料乃是劉備所賜之上好蜀錦,自打製成此袍後徐盛便時刻披著。
“今日這淮河,便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話音未落,他揮手示意,鬥艦上的弓箭手齊齊搭箭,箭雨如蝗般朝著朱軍殘存的船隻射去。
朱權見狀,隻覺心頭發涼。他慌忙嘶吼著讓士卒調轉船頭,可混亂中船隻早已失控。河麵之上,朱軍的哀嚎與船隻破碎的聲響交織,血色漸漸染紅了渾濁的河水。
徐盛的戰船卻仍在推進,鬥艦上的士兵通過繩索下到朱軍船隻上與他們短兵交戰不斷將朱軍挑落水中,半點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韓擒虎更是率著一支精銳直衝向朱權所在船隻,氣勢駭人。
【韓擒虎裸武力90,金背開山刀+2,當前武力92】
朱權親衛見狀,忙舉盾攔在船頭,試圖阻擋登船。
朱權是個正常人,長於謀略不說,還多才多藝,經子、九流、星曆、醫卜、黃老諸術皆具,親衛們對他擁護得很,此刻俱舍了命地作戰。
韓擒虎毫無懼色,待兩船相接的瞬間,猛地縱身躍起,金背開山刀帶著千鈞之力劈向一人。那人頓時被劈倒在地,死相淒慘。
韓擒虎左劈右砍,金背開山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刀風呼嘯間,親衛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朱權躲在人群後,轉身就要跳船逃生。
韓擒虎眼角餘光瞥見,當即大步追上,一腳將朱權踹倒在地,手下緊隨其後上前將朱權五花大綁。
戰局終了,戚繼光命人清掃戰場,打撈屍體以避免瘟疫。主帥楊素不知蹤跡,士卒們也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體,朱權被韓擒虎生擒。淩操則因寡不敵眾,受傷過重暈厥過去,亦被生擒。
俞大猷的副將見狀,對戚繼光再無半分疑慮,隻剩滿心敬佩。
這邊楊素於淮河上全軍覆沒,而項羽正在嶽飛營寨前攻寨。
嶽飛為吸引項羽出城,在收到楊素攻寨的消息後專門命辛棄疾、太史慈、郭興、郭英領兵,佯裝急切前往船寨,讓項羽誤以為楊素取得成功,便照計劃率軍出城攻寨,隻留朱厚照守城。
他剛指揮士卒擺定投石車,還沒來得及下令發射,便見嶽飛軍寨的大門“轟隆”一聲洞開,嶽雲、狄雷、嚴成方、何元慶四員猛將手中共提八柄大錘,身後武裝到牙齒的背嵬軍陣列整齊,鐵甲在日光下泛著冷光,眨眼的功夫便殺進了朱軍當中。
緊接著,西側又傳來一陣喊殺聲,定彥平與陸文龍師徒各挺雙槍,率領部眾直衝而出;東側高寵、楊再興更是一馬當先,胯下戰馬四蹄翻飛。
三路兵馬如尖刀般紮進朱軍陣中,槍挑劍砍間,朱軍士卒慘叫連連,陣型瞬間被攪得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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