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嗎?”
唐仁聞言挑了挑眉,當即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相比於前兩個縣,萬年縣的城門看上去更加宏偉,軍士們整齊的立於城牆之上。
城門前來人絡繹不絕,身著綢緞的富商,背著竹簍的書生,身旁跟著隨從的世家子什麼樣的人都有。
都衛臉色嚴肅的仔細核查著每一個過往的百姓。
看到這一幕,唐仁不由點了點頭,不愧是長安城的最後一站啊,光是氣勢上跟其他縣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看著那些背著竹簍的學子們,唐仁不由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好像再次回到了初入懷安縣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比之他們還要青澀,不過一年的時間,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再也不是那個連趕路都步步小心的小書生了。
也不是那個見到妖魔想著怎麼存活的小司衛了。
想到這,唐仁閉上眼睛笑了笑,此時的自己,已經有了對這個世界說不的資格。
就在唐仁感歎人生之際,終於輪到他們的馬車入城。
領頭的都衛看著唐仁一行人眯了眯眼睛,能坐上如此車輦的人都不簡單,看著一言不發的水虎和燒焦詭,都衛的語氣都輕緩了許多:“請出示身份玉牌。”
接過玉牌後,都衛頓時眉頭緊鎖,玉牌上隻有短短兩行字。
前麵的倒是沒什麼,隻不過是身份相貌的描寫罷了,與其他的玉牌沒什麼不同,但後麵的內容卻是讓他看不懂了。
關內道三十八山人士,保人藍田縣令易青雲。
關內道的人,跟藍田縣有什麼關係,而且還是個縣令作保,這不符合規程吧。
就在這時,那都衛突然發現,玉牌下麵還壓著一道魚符,當看到上麵無畏軍這三個大字的時候,他腦中當即靈光一閃,三十八山?無畏軍?那不是妖屠唐仁的地盤嗎?
想到這,他的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手上的魚符都差點掉在了地上,眼下魚符在此,豈不是說唐仁也在車上。
想要入城都是要驗明正身的,他真不想麻煩唐仁露麵,可規矩如此,他也不敢徇私,天子近地,規矩可比其他縣要嚴格多了。
想到這,都衛小心的看了眼馬車,恭敬的開口道:“還請車上的貴人現身一見。”
燒焦詭眉頭一緊:“不是查過身份玉牌了嗎。”
都衛賠笑道:“規矩如此,還請貴人見諒。”
就在這時,唐仁掀開車簾,走下來伸了個懶腰:“職責所在,應該的。”
“嗯~在車裡坐的也累了,下來活動活動也好。”
說著對都衛笑了笑:“現在可以了嗎?”
看到唐仁溫和的麵龐,都衛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少年白發的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妖屠?看著不像啊。
就在這時,城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鬨聲。
“快看,金剛寺的大師來了。”
“什麼,在哪?”
“應該是去往飛渡寺了。”
“走,快去看看。”
“同去同去。”
說著,人群一窩蜂的向貴路坊湧去。連帶著城外的百姓都跟著急了起來。
這一幕讓唐仁頓時來了興趣,看著一旁的都衛開口道:“裡麵這是怎麼了?”
見唐仁問話,一旁的都衛受寵若驚的開口道:“回大人,萬年縣去歲在郊外修建了一座寺廟,聽說與金剛寺有什麼過節,來此避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