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賀一鳴的背影,於謙緩緩歎了口氣,以後的京兆府,看來要熱鬨了。
……
京兆府衙門前,看著被太子府禁衛壓著的秦嶺,賀一鳴皺了皺眉:“你們這是做什麼?”
一名禁衛朝賀一鳴施了一禮:“大人,唐大人吩咐屬下將此人送來,關入京兆府大牢,唐大人說,待他明日上任,親自來審!”
秦嶺聽到賀一鳴的聲音,猛然抬起了頭,本想說些什麼,不過看了眼一旁的禁衛,還是閉上了嘴。
聽著禁衛的話,賀一鳴暗道,果然是唐仁弄出來的,不過……你人還沒上任就乾上活了,這也太積極了吧。
看著秦嶺身上的官袍,賀一鳴鬆了口氣,還好官不大:“此人乃是何人?在何處任職?”
“回大人的話,此人乃是太子冼馬秦嶺。”
聽到這,賀一鳴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唐仁抓的還是太子的人,不是,既然是你們自己家的事,關上門說說就得了唄,非得送京兆府來乾什麼。
賀一鳴不耐煩的開口道:“我知道了,來人啊,把他押入大牢,待明日新任監察使到了再行審問。”
“喏!”
東宮禁衛把人交出去後,朝賀一鳴施了一禮:“我等告退!”
見禁衛走了,秦嶺這才開口喊道:“賀大人,是賀大人吧。”
剛要離開的賀一鳴眉頭一緊,隨後轉頭看向秦嶺:“怎麼?你認識我?”
秦嶺陪著笑臉道:“我是小秦啊,秦家的小秦,家父秦得旺啊!”
“秦得旺?”
賀一鳴聞言有些詫異:“你是刑部侍郎的公子?”
秦嶺見賀一鳴記得自己,當即眼淚就下來了,像個委屈的孩子,帶著哭腔開口道:“正是小侄啊。”
聽著秦嶺的哭聲,賀一鳴瞬間頭大如鬥,本以為一個芝麻綠豆般的小官不重要,沒想到是秦家的人,這不捅了馬蜂窩了嗎。
秦家在長安的勢力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在長安算是有名的世家了,眼下秦家的人被抓入京兆府,他怎麼可能不煩心,早知道,剛才還不如裝作沒聽見呢。
不過眼下已經接上話了,他也不能就這麼走了不是,隻能尷尬的開口道:“小侄因何至此啊。”
身旁的衙役見兩人認識,手上的動作本能輕了些。
秦嶺聞言哽咽的開口道:“賀大人,我隻是在明德殿跟諸位屬官談論一下時政,就被唐仁給抓到這來了。”
說著秦嶺有些激動了起來:“我秦家人,什麼時候受過如此恥辱,就算我有錯,那唐仁也並未上任,他憑什麼抓我。”
“求大人放我離去,待我歸家,我必定向家父敘說賀大人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賀一鳴眉頭一緊,作為為官多年的老狐狸,他怎麼能看不出此事的風險。
當即暗道,你個姓秦的臉也太大了,讓我把你放了,你怕是沒睡醒吧,本來跟我沒關係的事,放了你我成什麼了?
姓唐的還不得找我瀉火,我堂堂京兆府府尹,難道要跟屬下翻臉,如此一來,外麵的人怎麼看我京兆府的官員。
再說,秦家跟我也沒什麼交情,我犯得著因為你得罪唐仁嗎。
想到這,賀一鳴咳嗽了一聲:“那個……唐仁其實在聖人下旨那刻就已經上任了,按照程序來說,他是有這個資格的。”
“而且,這個……這個私放嫌犯,本官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