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
章丘剛有些睡意,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聽著急促的敲門聲,章丘眉頭緊鎖,如果沒有大事,手下的人不會如此魯莽。
念及此處,他當即起身坐了起來:“何事!”
“阿郎,今夜長安不太平。”
聽著張和的話,章丘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長安不太平,作為大唐的國都,長安要是不太平就意味著發生了大事。
想到這,章丘再也坐不住了:“進來回話!”
隨著章丘的話音落下,張和當即推門走了進來,隨後掏出火折子,將一旁的油燈點亮。
看著張和忙碌的身影,章丘當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彆忙活了,到底怎麼了!”
“下麵的人來報,眼下長安的各個坊市都被叛賊占據了,現在外麵已經打翻天了。”
聽著張和的話,章丘當即起身,臉色難看的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到院子內這才聽到了外麵若有若無的轟鳴聲。
方才在屋內沒有察覺,不是章丘的耳朵不好使,而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作為大唐的宰相,他思慮的事情太多了,這樣也就導致了他不好入睡,一旦被吵醒,恐怕一夜都睡不著覺。
聽著外麵的聲音,章丘的臉色越來越沉:“知道外麵的是什麼人嗎?”
“眼下還沒有消息,不過聽說那些叛賊對百官並沒有惡意,隻要不攔著他們,他們就不會對官員府邸出手。”
聽張和這麼說,章丘眯了眯眼睛,對官員網開一麵?看來謀逆的恐怕是朝中的權貴了。
如果真是外來人,他們才不會在乎這些官員們的死活,就算將他們留了下來,礙於名聲,這些官員大部分都不會給他們賣命,反而會是個麻煩。
隻有朝中的權貴才會如此,這樣一來,大唐除了換了個皇帝,其他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能讓官員們接受的皇帝,恐怕隻有那幾個皇子了。
太子是下一任皇帝,他不會造自己的反,三皇子被驅逐出京,心中難免會有怨念,不過他的勢力在李器造反時已被拔除,就算想反也有心無力。
四皇子有兵權,但宛州是此次叛亂的重災區,那些軍士恐怕連宛州都出不去,也不可能。
六、七皇子分彆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他們擔不了這麼大的乾係。
如此一來就隻有二皇子了。
他在幽州多年,有錢有權,在太子的位置越來越穩固的情況下,他想做皇帝隻能兵行險招。
李器叛亂剛結束,這個時間點對他來說的確是天賜良機。
不得不說,做了十幾年的宰相,章丘的眼光的確獨到,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看著沉思的章丘,張和輕聲開口道:“阿郎,我們要出手嗎?”
章丘聞言遲疑了片刻,唐仁去往北庭帶走了二十萬大軍,眼下的長安是最虛弱的時刻。
既然李雍啟出手了,那就一定做好了十足的把握,他就算出手,恐怕也改變不了局勢。
想到這,章丘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後看向夜空的星光,輕聲開口道:“自古以來,這帝位爭奪是最為危險的,一步錯步步錯,錯的代價就是族滅身死。”
“這是皇家的事……我們管不了,隨他去吧!”
說著章丘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去書房,讓人密切關注長安城內的動靜。”
“加強府上的巡視,命所有軍士下人枕戈待旦,保護好府中家眷。”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