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軍聽令！”李毅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劍，劍身在夜明珠的微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新州的玄甲軍打頭陣，朔州的輕騎從側翼包抄，代州的弓弩手緊隨其後——”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掃過漠北的使者，“請轉告單於，明日卯時，黑水河畔一決勝負！”
夜幕下，新州城頭的烽火台燃起了狼煙。李毅獨自一人站在箭樓之上，凝視著遠處朱權大營中連綿不絕的火把，鬆脂燃燒的劈啪聲伴隨著北風的呼嘯聲，穿過鐵甲的縫隙。他伸手觸摸懷中的護身符，粗麻布上還殘留著新州特有的艾草香氣。城下，戰馬的蹄聲不安地響起，親兵們正忙碌地給戰馬喂食摻雜了黃豆的精料，馬兒咀嚼夜草的聲音在夜色中清晰可聞。
五更天，黑水河岸的薄冰在馬蹄的踐踏下碎裂。李毅的玄甲軍如同鐵壁般排列，鐵甲上的霜花在晨光中閃爍著銀光。他的目光穿過河麵，看到漠北騎兵從對岸丘陵後湧出，狼頭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沙陀部的重騎兵身披鏈甲，馬頸下懸掛的銅鈴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全軍備戰！”李毅的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他的士兵們緊握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期待，戰馬的鼻息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團團白霧，士兵們的呼吸聲和盔甲的摩擦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戰場上的序曲。
鼓聲在戰場上空回蕩，李毅的命令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牛皮大鼓的震動讓積雪從鬆枝上紛紛落下，仿佛一場無聲的雪崩。他迅速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在晨光中閃爍，映照出天際那一抹淡淡的魚肚白。陽光終於穿透雲層，與此同時，對岸的匈奴騎兵也開始集結，空氣中彌漫著馬糞燃燒的刺鼻氣味，夾雜著皮革和血的氣息。
朱權的軍隊在朝陽的照耀下展開陣型，戰旗上的饕餮紋隨著風的吹拂而翻卷。李毅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捕捉到敵陣中鐵甲的反光，耳邊傳來戰車軸承摩擦的吱呀聲。他回憶起昨夜使者帶來的烈酒，那辛辣的味道似乎還在喉嚨裡燃燒。當戰鼓擂響第七次時，他用力夾緊馬腹，青銅馬刺撞擊鐵甲，迸發出點點火星：“新州兒郎——隨我殺！”
戰馬發出長嘶，衝下河岸，鐵蹄踏碎冰麵的聲響與戰士們的喊殺聲交織在一起。李毅揮劍劈開第一麵敵旗，空氣中彌漫著布帛撕裂的灰塵味。他目睹漠北騎兵從側翼切入敵陣，彎刀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沙陀人的狼牙棒砸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支流矢擦過他的耳際，風聲中帶著血鏽的氣息。
在混亂的戰場中，李毅的戰馬突然前蹄騰空，他利用這股力量揮劍橫掃。劍刃劃過朱權親衛的鎖子甲，金屬斷裂的聲音清脆而刺耳，如同冬日裡的冰裂。他感到虎口一陣刺痛，那是金屬碰撞的力量傳遞。溫熱的血液飛濺到他的臉上，帶著鐵鏽和汗水的混合氣味，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的目光捕捉到匈奴單於的狼頭旗已經深入敵陣的心臟，金雕弓弦的震動聲與骨笛的尖銳呼嘯交織在一起。當朱權的大纛在轟鳴聲中倒下時，朝陽正好從地平線躍出，將染血的雪原映照成一片刺目的猩紅。
夕陽如血，戰場上升起的霧氣中混雜著焦肉和鐵鏽的味道。李毅靠在插在地上的佩劍上，喘息著，鐵甲的縫隙中滲出的血水已經凝結成冰。他注視著漠北騎兵收割戰利品，那些騎兵腰間懸掛的漢人頭顱還在滴血，馬蹄鐵上粘著碎肉和腦漿。突然，一名親兵跑來，遞給他一塊染血的綢緞——那是從朱權中軍大帳找到的密信，上麵蓋著契丹可汗的狼頭印。
“傳令各軍。”李毅扯下殘破的披風，露出裡麵被血汗浸透的鎖子甲，“明日辰時，我要在新州城頭看見七部首領。”他轉身望向北方，暮色中漠北騎兵的篝火連成一片，“告訴他們，該兌現承諾了。”
夕陽的餘暉灑在燕雲十六州的天際，如同潑灑的鮮血，映照出一片深沉的紅色。秋風吹過，帶著落葉的沙沙聲，它們在空中旋轉，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節度使們響應號召，戰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旗幟的鮮豔色彩在風中翻卷，似乎要掙脫束縛，飛向天際。兵馬調動的聲音此起彼伏，馬蹄的敲擊聲、士兵的腳步聲、鎧甲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激昂的戰歌。士兵們身穿沉重的鎧甲，金屬在陽光下反射著冷冽的光芒，他們緊握著鋒利的兵器，步伐堅定地向集結地進發，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塵土在他們身後揚起，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
朱權的斥候們在夜色中如同幽靈般潛行，他們穿著黑色的勁裝，與夜色融為一體。他們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如同捕食者的眼睛，敏銳地捕捉著四周的動靜。山巒、樹林、溝壑，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探尋的痕跡。他們的腳步輕盈，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隻有偶爾的樹葉沙沙聲和泥土的輕微摩擦聲，透露出他們的存在。
在這片即將被戰火洗禮的土地上，士兵們能聞到空氣中的鐵鏽味，那是鎧甲和兵器在陽光下反射出的金屬光澤所特有的氣息。他們能感受到鎧甲的重量壓在肩上，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腳下土地的堅實。馬蹄聲在耳邊回響，如同戰鼓的節拍，激勵著他們前進。塵土的味道混合著汗水的鹹味，刺激著他們的感官，提醒著他們即將到來的戰鬥。
朱權的斥候們在夜色中穿梭，他們能聽到遠處戰馬的嘶鳴，感受到夜風帶來的寒意。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搜尋著任何可能的動靜，耳朵捕捉著微弱的聲音，鼻子嗅著空氣中的任何異常氣味。他們的手觸摸著冰冷的武器，感受著金屬的堅硬和鋒利。他們的話語簡短而直接，低聲交流著信息，確保不引起敵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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