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傳令兵踏著及膝的積雪奔來,
"南門有九輛囚車強行闖關!"
朱權眯起眼睛,風雪中隱約可見南門方向騰起的煙塵。
他屈指叩擊身旁鐵浮屠的臂甲,金屬震顫聲刺破雪幕:
"左臂甲齒輪咬合差半厘,重新淬火。"
頓了頓,又補充道:
"用漠北的罡風淬!"
伴隨著木料斷裂的巨響,九輛精鐵打造的囚車碾碎城門冰棱,在水泥馳道上拖出九道猩紅軌跡。
細看之下,那車輪竟嵌著帶倒刺的鐵蒺藜,每轉動一圈就剮下道道血泥,將馳道染得觸目驚心。
刑部尚書崔琰掀開貂絨轎簾,手中虎符在雪光映照下泛著陰冷的青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燕王私鑄重甲,形同謀逆!幽州軍即刻拔營返京,違者..."
"叮!"
一枚銅錢破空而至,深深嵌入領頭囚車的鐵欄,火星四濺間,精鐵打造的囚欄竟被劈出半寸深的裂痕。
朱權玄色大氅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指尖又撚起三枚"幽州通寶",銅錢在他指間翻飛,寒光將飄落的雪花一分為二。
"崔大人遠道而來,不妨嘗嘗幽州新鑄的銅錢。"
朱權聲音平靜,卻讓崔琰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邊角料打的,不成敬意。"
崔琰喉結滾動,死死盯著囚欄上的豁口。
那斷口處雪花鋼紋路清晰可見,正是兵部秘藏的鍛鋼技法!更令他心驚的是,銅錢嵌入的角度刁鑽至極,正好卡在囚車機關樞紐處,讓整個囚籠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哢!"
一聲脆響過後,九輛囚車同時爆裂。
精鐵碎片如雨般飛濺,露出裡麵藏著的匈奴血狼衛。
這些精銳死士撕開偽裝用的囚衣,露出胸前猙獰的狼頭刺青,那靛藍色的紋身在雪地裡泛著詭異的光芒。
"保護王爺!"
霍去病一聲暴喝,鐵胎弓已然滿如圓月。
血狼衛首領的狼爪刃直取朱權咽喉,刃口淬著的漠北冰蟾毒讓劃過的雪花瞬間凝成黑冰。
千鈞一發之際,霍去病九支透甲箭連珠射出。
這些箭簇以"幽州通寶"熔鑄而成,箭尾墜著的銅錢在風中尖嘯,竟在空中擺成北鬥殺陣。
第七箭穿透狼衛首領的鎖骨,餘勢不減地將其釘在城門"十二金牌詔"的鎏金匾額上。
箭尾銅錢嗡嗡震顫,拚成的"誅"字在風雪中格外刺目。
剩餘八箭則精準命中其他狼衛的咽喉,箭簇上淬著的幽州特製毒藥讓這些死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斃命當場。
朱權彎腰拾起染血的銅錢,在崔琰的孔雀翎官帽上慢條斯理地擦拭:
"回稟陛下——"
話音未落,銅錢已脫手而出,將最後一名狼衛射出的毒鏢釘入城牆青磚,
"幽州一枚銅錢,抵得過戶部三年軍餉。"
隨著他一個手勢,三千鐵浮屠同時跺地。
蒸汽核心全力運轉發出的轟鳴震得城頭積雪簌簌落下,灼熱的氣浪更是將校場積雪一掃而空,露出地下澆築的鑄鐵地磚。
每塊磚上都清晰鑄著"燕王"二字,磚縫間流淌的竟是熔化的金錠,在晨光中凝成一條璀璨金河。
崔琰官袍結滿冰淩,瞳孔中倒映著晃動的金芒。
他突然看清了鐵浮屠關節處的玄機——那些精鋼齒輪咬合時迸發的藍色火花,分明摻著工部明令禁用的雷火硝石!
更可怕的是,每具鐵浮屠的臂甲內側都暗藏機關,隻需輕輕一按就能彈出三連發的袖箭。
"崔大人似乎對我的鐵浮屠很感興趣?"
朱權掀開麵甲,被蒸汽熏紅的臉龐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不要近距離看看?"
崔琰踉蹌後退,孔雀翎官帽歪斜著滑落,露出被冷汗浸透的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