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抱劍立於屏風後,劍鞘上的九環隨著朱權斟酒的動作叮當作響。
冰鎮梅漿注入烏維的陶碗時,碗底暗刻的陰山古道圖在酒液中若隱若現。
"前年河西之戰。"
朱權指尖輕叩冰鑒,青銅鳴響中混著地窖深處的鐵鏈摩擦聲,
"王子在狼居胥山南麓的疑兵之計,險些讓霍將軍錯失戰機。"
烏維的匕首尖在陶碗沿口劃出清響,酒液順著刀痕繪出山勢:
"若不焚毀三處草料場,渾邪王的五萬鐵騎本可早半年南下。"
他突然翻轉陶碗,水漬在案幾漫成陰山十二隘的輪廓。
王賁的環首刀突然脫鞘三寸,刀身映出朱權含笑的眼睛:
"好個焚藪而獵!難怪去歲幽州冬麥早熟半月,原是沾了漠北草木灰的光。"
刀背拍碎冰鑒邊緣,迸濺的冰碴在《禹貢》圖上凝成霜花。
亥時的更鼓聲中,朱權送烏維至驛館。
途經漕運碼頭時,夜泊的糧船正在卸下遼東粟米。
烏維的狼皮靴踏上跳板,忽覺腳下木板紋路似曾相識——竟與單於金帳的羊毛地毯織法同源,每道木紋間隙都暗合匈奴占星術的二十八宿排列。
"王子可識得此物?"
朱權從袖中掏出半枚殘缺虎符。
斷口處的青銅鏽色,正與烏維腰間金印的紋路嚴絲合縫。河風送來對岸漕船的胡笳聲,曲調竟是二十年前和親公主遠嫁時唱的《幽州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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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維的鎏金匕首刺入跳板,挑起塊潮濕的遼東參須:
"王爺這招"驅虎吞狼",連霍將軍都作了棋子。"
參須斷口處滲出琥珀色汁液,與渾邪王帳中搜出的毒酒同色。
朱權玄色身影漸隱入糧船陰影,對岸忽亮起三盞孔明燈。
飄搖的燈火映出漕船吃水線——本該載糧的艙室,隱約可見成捆的環首刀在月光下泛著幽藍。
五更天的鐘聲震落簷角冰淩,烏維在驛館榻上驚醒。
枕邊匕首不知何時出鞘三寸,刃麵倒映著窗欞外的詭異火光——幽州武庫方向濃煙滾滾,卻無半聲救火呼喝。
霍去病的玄甲騎兵沉默地封鎖街道,鐵蹄踏碎薄冰的聲響規律如戰鼓。
烏維推開窗扉,寒風卷來焦糊味中混著熟悉的鬆香——這正是渾邪王戰車轅木的塗料氣味。
"王子起得早。"
朱權的聲音從廊柱陰影傳來,他手中把玩的青銅弩機還帶著餘溫,
"西市鐵匠鋪走水,倒是省了今日驗貨的麻煩。"
州牧府正堂的沙盤已換成陰山微縮地貌,霍去病正將赤旗插向狼居胥山南麓。
烏維的金印突然壓住旗尖:
"三年前在此處,我放過將軍的斥候。"
朱權將鎏金匕首擲入沙盤,刀尖精準刺入渾邪王舊帳位置:
"所以今日,還王子一個乾淨的漠北。"
沙土突然塌陷,露出暗藏的《幽州布防圖》,墨跡未乾的部分正是昨夜焚毀的武庫。
白起的重戟突然劈裂沙盤邊緣:
"末將請命,三日踏平渾邪殘部!"
飛濺的沙粒在空中凝成漠北的星圖,霍去病按劍的手背青筋暴起,甲縫間落下的血珠在沙盤染出祁連山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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