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灝手拿兩截矛杆,本想順勢一下,結果那兵的性命,都這個時候了,反正是個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其他遼兵見此,頓時一湧而上,刀槍齊揮,把徐灝圍在中間。
徐灝手持矛杆,亂揮亂打,勢若瘋虎,忽左忽右的死死護住百姓,仗著身高臂長,力氣甚大,眾遼兵居然不能靠近。
百姓越聚越多,就看著徐灝在那裡打來打去,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幫忙。
時間一久,到底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很快帶傷了,一個不防備,摔倒在地,眾遼兵圍上來拳打腳踢。
徐灝蜷起身子,雙手護住要害,任由他們打。
一個遼兵抽出刀來,拉開其他人,長刀高高揚起,作勢欲劈。
北風卷著雪沫,帶著血腥氣,吹進徐灝鼻子和嘴裡,這一刻,他很奇怪的並沒害怕,隻是在想:“知意應該跑遠了吧,哎,到底還是和她說謊了”
亮光一閃,長刀帶著風聲,斜劈而下,徐灝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心裡默念著:“知意,來生再見....”
“住手”一聲大喊,長刀就在距離徐灝一寸之處停下了。
馬蹄聲響,四隻白色的馬蹄停在徐灝眼前。
他被按在地上,看不到上麵是誰。
“拉他起來”那人又是一聲。
幾隻手伸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他拉起來,發髻一緊,也被人揪住,他不得不揚起臉來。
麵前這人應該是遼國將官,穿著鐵甲,戴著鳳翅兜鍪,那甲胄做工十分精良,被漆成黑色,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反光。
徐灝被緊緊拉著發髻,仰著臉,滿臉是血,倔強的盯著他,滿眼的仇恨。
那人輕笑一聲,在馬上彎腰,饒有興致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呸”徐灝拚儘全力,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他受了傷,又被拉著頭部,吐也吐不遠,反倒落在了自己身上。
將官哈哈一笑,下巴向百姓揚了揚:“值得嗎?”
徐灝怒道:“你管我”
將官更加笑起來:“你猜我要是說,殺你一人,其他人免死,或者一個換一個,你說有沒人能來換你?”
徐灝本能的側目去看,目光掃過百姓,不論男女,不論老幼,視線所過之處,紛紛低下頭去。
“你是讀書人?”那將官饒有興趣。
“是又怎樣?”
“給你個機會,你降了我,我就放過這些人”那將官笑吟吟的說。
“不降不降,要殺就殺”徐灝大聲喊道。
將官縱聲大笑,滿眼欣賞:“好,有骨氣,傳令,收刀,不許殺人了,我們回去”
低頭瞥了徐灝一眼:“找人給他治傷......”
遼兵押著百姓,從四麵八方絡繹而來,眾百姓扶老攜幼,哭喊之聲整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