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再大,卻也大不過天下悠悠之口,徐郎與我兩情相悅,《與妻書》更是天下皆知,知意卿卿,嘻嘻,我聽說已經有人印刷販賣,現在汴梁洛陽紙貴,讀過之後,有人當場嚎啕,公主殿下回京便知”
郭柔房間的窗戶沒關,陽光爭先恐後的鑽進來,秋天的風帶著院子裡的花香,吹在身上頗有幾分涼意。
外麵商販的叫賣、百姓的笑鬨,交織在一起,也跟著風傳進來。
“賣花嘞,小娘子,要不要杏花......”院外傳來賣花的聲音。
沈知意這會占足了上風,笑吟吟的放下茶杯,手肘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托著腮,笑得狐狸眼都彎了下來,語氣中說不出的得意:“或者讓我給你背一背可好?”
郭柔牙關咬得緊緊的,拚命控製住情緒:“春蘭,去買幾支杏花”
趁這個機會調整一下情緒。
春蘭在外麵答應一聲,開門出去了。
這個場合她是不能參與的,她沒那個資格。
“你怎知他沒給我寫過?”郭柔斜睨著沈知意,做出一副“你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沈知意關心則亂,果然中計,這封信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徐灝臨死之時寫給她,足見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如果郭柔也有,那就不妙了。
“給我看看”沈知意立即喊道。
“不給,憑什麼給你看”郭柔繃著小臉,無比認真。
“給我”
“不給”
“給我”
“不給......”
“你不會沒有吧,故意詐我”沈知意心中慌亂,嘴上絕不認輸。
“就算有又如何,那你也是拾人牙慧罷了”她漸漸反應了過來。
“你放心,我不會苛待你的,畢竟你是公主,又陪我夫君出生入死,總得給皇帝和夫君個麵子”沈知意又試圖占據上風,得意洋洋。
“你也放心,將來家裡除了我之外,就是你了,聽說你救過郎君的命,我還沒好好謝你”郭柔不甘示弱。
其實她們現在爭的不是誰嫁徐灝,而是誰是正妻,在古代,妻和妾的地位天壤之彆,妾永遠是妾,再受丈夫喜歡也沒用,隻要正妻一句話,或是打發出去、或是賣給彆人,皆屬等閒。
妾生的孩子,不能叫自己娘,要叫正妻為娘,正妻就是孩子的嫡母,這也要看正妻有沒有孩子,嫡子和庶子地位又是天壤之彆。
寵妾滅妻是萬萬不行的,要被千夫所指,臭名遠揚的,影視劇裡經常能看到妻子死後,小妾被扶正,在正常曆史上,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朝廷官員,輕則眾叛親離,重則丟官流放,這不是小事。
“殿下,杏花來了”春蘭沒敢進來,在外麵喊了一句。
“拿進來”
“哎”春蘭打開門進去,把花放在桌上,趕緊退了出去,神仙打架,可彆讓自己這個小鬼遭殃。
郭柔拿起杏花,嗅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看這花多美,本應是春天開花,可是有人偏要讓它秋天開花”
連連搖頭:“終究不是原來味道了”
說著把花放在沈知意麵前。
沈知意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郭柔這是諷刺她呢。
“杏”和“行”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