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徐灝笑問。
“上元節要到了,夫人說咱們府裡也要熱鬨熱鬨,你看”
說著舉起老虎燈。
這燈以竹篾為骨,外蒙彩紙,黃黑兩色,模仿出虎斑條紋,額頭上用黑紙貼著一個“王”字,長長的虎尾還能左右擺動,做得惟妙惟肖。
“你做的?”徐灝接過燈來看看,滿眼的驚訝。
“我哪有那個手藝,外麵買的”秋蕊杏眼含春的看著徐灝。
對於她來說,主要的任務就是爬上徐灝的床,像她這種陪嫁丫鬟,出身普通,相貌雖然出眾,但是想嫁個英俊年少、位高權重的如意郎君,幾乎是不可能的,貴族家庭不會要她,普通百姓看在陪嫁豐厚的份上,倒是想娶,但是她看不上。
如果幾年後年紀漸長,還不能和徐灝發生點什麼,那她唯一的下場就是隨便找個小子配出去,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這貼身丫鬟分兩種情況,第一是自幼陪著男主人長大,第二就是她這種陪嫁過來的。
第一種不需要說,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第二種就有點為難了,因為她們想和男主人上床,必須得到女主人的同意。
前幾日沈知意已經鬆了口,所以今晚秋蕊才敢和徐灝如此親近。
徐灝本來就被青玉勾的一肚子火,這時見秋蕊予取予求的模樣,不由得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我先去看看夫人,晚上給我留著門”
秋蕊滿心歡喜,咯咯一笑,抱住徐灝的腰,吻了上去。
和秋蕊膩歪了一會,徐灝輕輕推開她,調笑道:“晚上再來收拾你,我有事要和夫人說,你先回去等著”
秋蕊一把扯住他:“今天北邊來客了”
“北邊?遼國?來送禮的?”蕭思溫逢年過節就會差人來送東西,徐灝也沒往心裡去。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秋蕊推了他一把。
徐灝微微一笑,伸手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轉身去了第二進院子。
一進院子,兩條黑影撲了上來,一左一右,搭著他的肩膀“哈哈”吐氣。
徐灝笑道:“大郎二郎,你們.........”
話音還未落,屋裡又是衝出一個小小的人影,直撲上來,緊緊抱住徐灝腰,喊聲中帶著一絲哽咽:“師父......”
這一下衝勢甚猛,徐灝本就酒後無力,差點被撲倒,勉強定住身子,徐灝扶住下麵的小人,驚喜萬分的喊道:“綽綽”
蕭綽綽小臉滿是眼淚,伸手求抱:“師父,我終於見到你了”
徐灝彎腰把她抱起來,雙臂一沉,笑道:“才一年多沒見,你怎麼這麼重了,我的綽綽長大了”
在遼國那段終身難忘的歲月裡,這個幼徒給了他難得的溫暖和救贖,如果沒有天真可愛的蕭綽綽,他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蕭綽綽伸手抱住徐灝脖子,小臉貼在他頸窩裡,哭道:“師父,我好想你”
“彆哭,彆哭啊,師父也很想你,跟師父說說,你怎麼忽然跑到這兒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爹爹知道你來嗎?”
“耶耶不知道,他逼我嫁給耶律賢,我不願意,就逃出來了,師父,你彆送我回去”蕭綽綽年僅九歲,這下好似終於找到了主心骨,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徐灝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在遼國的政治生態中,蕭綽綽嫁給耶律賢,其實真沒什麼可驚訝的,就是綽綽年紀太小了,確實有點不妥。
“好好好,師父不送你回去,你告訴師父,為什麼不願嫁給耶律賢,他可是皇帝”
蕭綽綽哭道:“可他是個笨蛋”
徐灝忍不住哈哈大笑,在綽綽鼻尖上輕輕一點:“你倒是敢說”
把她放下來,攜了她手笑道:“見過師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