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五年九月,潘美殲滅薩圖克在怛羅斯和沙剌八袞地區的兵力,並占領怛羅斯,解除了孟浮生部側翼的威脅。
潘美留下兩千人,守衛碎葉,並監視怛羅斯方向,大隊隨即南下,取道吐爾尕特山口,翻越天山,與孟浮生在疏勒的主力彙合,那邊有更大的戰場在等著他。
十月二十日,兩軍在疏勒城下彙合,集兵四萬,聯營十幾裡,旌旗招展,軍威大盛。
二十四日,於闐國王李聖天,遣一萬人,攜帶牛羊錢帛助戰。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綠教在東擴過程中,發生過迫害佛教徒的情況。
他們搗毀於闐的佛教寺廟、佛塔和石窟,強迫改宗,拒絕者麵臨死刑或淪為奴隸,
甚至乾脆大規模屠殺。
如此從肉體征服,到文化滅絕的殘酷迫害,使佛教的於闐,和綠教的喀拉汗國勢不兩立,兩國的宗教戰爭,已經打了好幾年。
於闐國王李聖天,一直以“唐之宗屬”自居,采用中原年號,自號“小中華”,是中原王朝的天然盟友,如今中原終於有軍隊來了,如何不歡呼雀躍。
孟浮生好言安撫,讓他們與漢軍合兵一處,如此,就集結了五萬大軍,足夠打一場戰略決戰了。
卻說薩圖克,當日見勢不妙,轉頭逃跑後,徑直去了呼羅珊。
這個時期的薩曼王朝,已是古代波斯帝國的餘暉。
薩曼王朝都城在撒馬爾罕,統治者是埃米爾努赫二世,不過此時的薩曼王室已逐漸失去對地方的實際控製,突厥裔軍事貴族古拉姆)掌握了核心權力。
呼羅珊總督阿爾普特勤在這個時候,已經實際掌控了呼羅珊,形成了割據勢力,組建了由突厥古拉姆和波斯騎兵混編的私人武裝,人數多達四萬,是當時中亞最精銳的力量。
中亞商路因喀喇汗王朝和阿爾普特勤在伽色尼的割據而嚴重受阻。
就在顯德五年,撒馬爾罕至布哈拉的商隊需繳納高額過路費,導致絲綢、香料等大宗商品的流通量下降30。
這次西征的戰略目的之一,就是打通絲路,所以不管願不願意,呼羅珊也必須順服。
薩圖克一口氣跑到伽色尼,要求阿爾普特勤出兵,擊敗中原軍隊,奪回怛羅斯和沙剌八袞。
他口沫橫飛的說了半天,理由非常充分,那就是中亞的主導權,不能交給“唐人”。
這一點說服了阿爾普特勤,他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準備奪取撒馬爾罕的控製權,所以他必須保證東方側翼的安全。
另一點就是維持這麼多軍隊,需要大量金錢,錢從哪來?當然是絲路。
薩圖克達成了目的,當日就回到烏茲根,召集綠教誌願者,並強拉民夫,打出“聖戰”的口號,又拚湊出五萬“大軍”。
十一月六日,阿爾普特勤以“維護突厥利益”為號召,召集中亞所有綠化的突厥部落,加上自己出的三萬人,一共弄出六萬大軍。
十一月二十日,薩圖克和阿爾普特勤,分彆從烏茲根和喀布爾,南下北上。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這場戰役,將決定中亞霸權和絲路控製權,並影響世界曆史一千年。
出延州城,向南行大約三四裡,有一山,名曰“清涼山”。
清涼山乃是延州城南的製高點,其北麓修建有“鎮南堡“,與延州城南門甕城,互成犄角之勢。
圍繞清涼山,形成了延州的三大集市,分彆是清涼山北麓的“佛市“、州城的“馬市“和“鹽市“。
僧侶與商人通過“佛道“每日往返,熱鬨非凡。
山上有一座寺廟,叫做“清涼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