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在圭聖軍的這半年多時間裡,經曆了嚴格且殘酷的軍事操練,每日迎著晨曦出操,在烈日下苦練刀槍棍棒,夜晚還需研習兵法韜略。又在巨鹿大戰的硝煙與烽火中,直麵生死考驗,穿梭於刀光劍影之間。
這般的磨礪,早已讓他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隻知誦讀詩書的書生,徹底蛻變成為一名堅毅果敢、沉穩冷靜的真正軍人。每到商隊露營之時,他便如同在軍中一般,依照行軍要求,一絲不苟地偵察周邊地形。
他仔細觀察地勢,而後合理地安排崗哨,將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起初陳六子見安盛這副書生做派,心裡多少有些輕慢,覺得他不過是紙上談兵。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看到安盛如此嚴謹細致,每次都能憑借精準的判斷,讓商隊避開潛在風險,陳六子也不得不收起了那絲輕視之心,對安盛多了幾分認可。
當商隊臨近宿州,前方一座大山橫亙眼前,要想繼續前行,翻山是必經之路,探路的軍士匆匆趕回,向安盛和陳六子稟報:
“前方並未發現異常,道路通暢,可以繼續前進。”
安盛點了點頭,下令商隊繼續前行,行至半山腰時,寂靜的山林中突然傳來“嗖”的一聲,一支響箭從山上射下,尖銳的嘯聲劃破長空。
緊接著隻聽一陣嘈雜的呼喊聲,百多名山賊如潮水般從山上衝了下來,瞬間堵住了商隊的去路,與此同時商隊後方也湧出五十人,將退路截斷,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山賊們手持利刃,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為首的山賊大聲叫嚷著:“此路是我地,此樹是我宅,要想由此過,留下賒路財!把貨物統統交出來,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安盛見狀神色一凜,迅速抽出腰間佩劍,高聲下令:
“大家準備戰鬥!保護好貨物,不可慌亂!”
商隊眾人立刻行動起來,紛紛拿起武器,嚴陣以待,陳六子抬眼望去,仔細打量著山賊頭領,突然眼睛一亮,對安盛說道:
“安兄弟,且慢!這山賊頭領我認識,他叫餘夜叉。要不咱花錢買路吧,走江湖自然也有規矩。”
安盛眉頭緊皺,心中雖有些猶豫,但他並不迂腐,眼下這情形,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頭同意了。
陳六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上前,對著山賊頭領喊道:
“餘夜叉,還認得我陳六子嗎?”
餘夜叉聽到聲音,定睛一看,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
“喲,這不是陳六子嘛!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陳六子走上前,抱拳道:
“餘大哥,實不相瞞,我如今已從正行。今日路過寶地,還望餘大哥行個方便。我願留下五百兩銀子,權當給兄弟們的酒錢。”
餘夜叉哈哈一笑,說道:“陳六子,你這可不夠意思。今日來的可不止我這一寨的弟兄,還有隔壁寨的,這點錢可打發不了大夥。”
陳六子心中暗自叫苦,但臉上依舊堆著笑說:
“餘大哥,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一千兩,這已經是我這能拿出的極限了,若非此次貴人相托,不能耽誤事,不然我陳六子也不會如此。”
餘夜叉故作沉思狀,片刻後大手一揮:
“行吧,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就依你所言,不過陳六子,日後可得來杭州,咱哥倆去喝花酒!”
陳六子連忙應道:“一定一定,多謝餘大哥!”說罷轉身回到商隊,安排人取出銀子,交給餘夜叉。
餘夜叉收了錢,帶著山賊們退到一旁,讓開了道路,安盛看著這一幕,心中對陳六子不禁多了幾分改觀,而商隊繼續朝著江南方向前行。
商隊順利翻過山後,安盛快步走到陳六子身旁,臉上帶著幾分誠懇,雙手抱拳說道:
“陳壯士,此次能順利過山,多虧了你與那山賊頭領餘夜叉相識,安某在此謝過了。若不是你出麵周旋,咱們商隊怕是要與山賊拚個你死我活,損失慘重。”
陳六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拍了拍安盛的肩膀道:
“安兄弟,在這江湖上混,人脈就是命根子,就像今日,要不是這點交情,咱這商隊既是脫險也得損失過半。往後我幫你梳理這條商路,指不定啥時候就能派上大用場。”安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陳六子的話有了更深的感悟。
當夜幕降臨後,商隊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安營紮寨,經過一天的奔波,眾人早已疲憊不堪,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可此時危險卻悄然降臨。
半夜時分,五十多名山賊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商隊營地,原來這夥山賊正是白天斷後的那一批,他們因不甘這隊肥羊,背著餘夜叉,便尾隨商隊而來,妄圖趁眾人熟睡之際,搶奪貨物。
睡夢中的安盛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他瞬間警覺,翻身而起大喊:
“有山賊來襲,大家快起來防守!”
商隊的四十人聽到呼喊,迅速行動起來。他們憑借著攜帶的弓箭,依托著堆積如山的貨物作為掩體,嚴陣以待,山賊們見偷襲不成,便呐喊著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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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箭如雨下,山賊們紛紛中招,十幾人應聲倒地,山賊頭目見狀,心中懊惱不已,但又無可奈何,隻能咬牙切齒地對手下喊道:“撤!”說罷帶著剩下的山賊匆匆逃走。
經此數日,安盛和陳六子之間的關係有了明顯的改善,兩人對彼此的能力和為人都有了新的認識,過了滁州後,一路上有說有笑,仿若多年的老友。
與此同時在開州,譚威正全身心地投入到“華龍講武堂”的籌備工作中,講武堂對外稱圭聖軍私塾,以防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他以心中熟知的黃埔軍校為藍本,立誌要培養出一批優秀的軍事人才,同時研究新技術,提升軍隊的戰鬥力。
在選址時,譚威考慮了諸多地方,起初他曾對玉林寺那片地感興趣,可經過一番實地考察和深思熟慮,最終還是放棄了。後來他在南城看中了一塊地,這塊地不僅寬敞,還帶有一個四畝大小的水池,十分適合作為講武堂的選址,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處需要拆除三間民房。
譚威將張定理喚來吩咐道:“張參事,講武堂的選址就定在南城那塊地,不過需要拆除三間民房,此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張定理點頭應道:“大人放心,我直接讓人搬走便是。”譚威聽了臉色一正,嚴肅地說道:“不可,咱們絕不能與民爭利。你要按市價賠償給百姓,並且提前通知他們,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安排。一定要妥善處理好此事,切不可欺民。”張定理連忙應下,心中對譚威深感敬佩。
這日處理完選址等一係列問題後,譚威回到府中,一進家門他便察覺到雲琴和月畫的表情有些異樣,雲琴神色慌張,眼神閃躲,而月畫則滿臉紅暈低著頭。
譚威心中疑惑,但也沒有立刻追問,等到月畫外出後,譚威看向雲琴問道:“你和月畫今日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雲琴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悄悄湊到譚威耳邊,低聲說道:“阿郎,月畫她……她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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