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圭聖軍土字營的營帳內,江流洋正擦拭著染血的鋼刀,任老二蹲在一旁,往水囊裡灌滿清水:
"將軍,傷員怎麼辦?"
。。。
"留在沙河堡。"
江流洋頭也不抬。
"派人知會何將軍,就說我們補給後連夜撤離。"
他將刀收入鞘中,目光投向瓜州方向。
"都督的主力快到瓜州西部了,我們得去接應。"
想到即將與主帥會合,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重逢的期待,又有對大戰的擔憂。
而在百裡之外的官道上,八千風州軍正踏著晨露前行。風州都督黃崇騎在高頭大馬上,眉頭緊鎖地望著兩側陡峭的山崖。
這條連接沙城與瓜州的官道狹窄崎嶇,兩側的峭壁上藤蔓交錯,正是打伏擊的絕佳地點。
"傳令下去,讓前鋒營再探!"
他對身旁的副將喝道。
"每前進十裡,必須確認安全!"
副將猶豫了一下:
"都督,這樣行軍速度太慢,怕是趕不上援軍會合。。。。。。"
。。。
"慢總比被陰了強!"
黃崇打斷他的話,聲音裡帶著少見的嚴厲。他當然知道時間緊迫,但更清楚可薩軍的狡詐。
想起譚威麾下圭聖軍的赫赫戰功,他心中暗歎,若是自己的軍隊也有那樣的戰力,又何須如此小心翼翼?
五百人的騎兵前鋒營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馬蹄聲在山穀間回蕩。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升起狼煙,若前方安全,便是一股青煙。
若有敵情,則是三股濃煙。黃崇仰頭望著天際,心中默默祈禱,但願這一路,能平安無事。
畢竟這八千人馬,是他的底氣,全軍都是黃氏族人和親族把持,老鄉帶老鄉,親戚連親戚,相較於大明其他叫花子兵,其戰鬥力已經頂格了,這支軍隊既是自己亂世生存的本錢,也是大明西北防線的重要力量,容不得半點閃失。
風州軍前鋒營的馬蹄聲在山穀間回蕩,校尉蘇展卻感覺這聲音格外刺耳。
他握緊韁繩,目光警惕地掃過兩側陡峭的山壁。作為從軍二十年的老兵,他太清楚這種安靜意味著什麼。
花穀關雖是沙城至瓜州的必經之路,卻並非最險要的關口,本該有商旅往來、炊煙嫋嫋,可此刻卻寂靜得詭異,這顯然不對勁兒。
。。。
"頭兒,要不要再派斥候探查?"
身旁的親衛低聲問道,先鋒營校尉蘇展沒有立刻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佩刀。他想起出發前黃崇都督的叮囑:
"寧可慢,不可險。"
咬了咬牙,他下令:
"再派兩隊人馬,前後左右各探五裡!沒有確切消息,誰也不許通過!"
兩隊斥候一正一暗的鬼魅般消失在山道間,蘇展在馬上坐立不安,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半個時辰後,斥候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