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軍中不靠父輩短短三年內從門丁士卒晉升參將,定有過人之處。他下意識多看了這個小子幾眼。
徐悠突然意識到,這支即將組建的獨立軍,或許能成為他與阿裡戈這樣的新銳將領嶄露頭角的舞台。
"這是徐悠,剛接掌辟州獨立軍。"
譚威伸手示意,將站在身側的年輕將領往前帶了帶。
"以後同在西北聯軍效力,少不了要相互幫襯。"
阿裡戈聞言,立刻抬手抱拳行了個軍禮,動作利落乾脆:
"久仰徐將軍大名,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他腰杆筆直,身上的素白青紗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鋼刀在燭火下泛著冷冽的光。
"你二人不必拘禮了。"
譚威擺了擺手,目光在阿裡戈身上停留片刻。
"你此番前來,本督自然不會真的讓你從個大頭兵做起,說說你為何不回新軍,而留在西北吧?"
阿裡戈抿嘴動了動,深吸一口氣道:
"不敢瞞著督帥!其一,末將早對圭聖軍的威名心馳神往。巨鹿大戰時,親眼目睹貴軍一箭射落哈裡束,當場扭轉戰局,重振明軍士氣。如此虎狼之師,正是末將夢寐以求的歸屬。此番北上擊可薩,末將願追隨督帥左右,馬革裹屍!"
他說到激動處,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但隨後頓了頓,神色又黯淡下來:
"其二。。。實不相瞞,末將因揍了鄒峰,在新軍怕是待不下去了。"
提到這個名字時,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鄒峰的兒子鄒本淳在新軍是親貴,而末將不過是個低級將領。若回親軍,定要遭他百般刁難。兄長哲剌鎮守晉西,責任重大,末將也不能給他添麻煩,思來想去,唯有投奔督帥麾下。"
譚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當時可知鄒峰的背景?"
。。。
"知道。"
阿裡戈挺直脊背,語氣斬釘截鐵。
"但他強占我亡父府邸在先,羞辱我家在後,即便再來一次,末將照樣會出手!"
他的眼神中沒有半分懼意,有的隻是破釜沉舟的決然。
譚威突然放聲大笑,重重拍了拍阿裡戈的肩膀:
"好!好!果然是條好漢!本督就喜歡你這種有血性的!"
他的聲音在書帳裡回響。
"從今日起,你便是圭聖軍步軍副將,給周赫當副手,明日隨大部隊北上!"
阿裡戈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惹下大禍,卻因禍得福升了官。
"末將。。。末將定不負督帥重托!"
他聲音發顫,再次單膝跪地。
"起來吧。"
譚威伸手將他扶起,語重心長道。
"西北聯軍前路艱險,你既有這身本事,就好好施展。莫要辜負了黑樂山將軍的名聲。"
阿裡戈鄭重地點頭,又向徐悠抱拳行禮後,這才轉身離去。腳步聲漸漸遠去,書帳裡安靜下來。
徐悠望著門口,忍不住讚歎:
"督帥好眼光!圭聖軍又得一員勇將。阿裡戈年輕有為,且一身是膽,有他相助,如虎添翼!"
他想起方才阿裡戈說話時的神情,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讓他莫名覺得親切。在這波雲詭譎的西北戰局中,這樣的猛將,正是他們最需要的。
可譚威沒有去接這個話頭,而是看著徐悠似笑非笑,目光直直落在徐悠身上:
“徐悠,你今年多大了?”
徐悠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發懵,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回答道:
“回督帥,卑職今年二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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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威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語氣放緩:
“記得你當年投軍,是因為妻子病逝,整日鬱鬱寡歡,想借從軍走出陰影。”
徐悠心中猛地一顫,那些被刻意塵封的記憶瞬間翻湧上來。他想起妻子臨終前枯瘦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想起自己在妻子墳前長跪不起的那些日夜。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督帥記性真好。卑職早年成親,與妻子感情甚篤,她走後,卑職實在無心續弦。”
。。。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該放下了。”
譚威歎了口氣。
“你年紀不小,家中父母想必也盼著你能傳宗接代。”
徐悠苦笑一聲,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寄來的家書,字裡行間滿是為他訂親的催促。
“督帥,卑職身在軍中,戰事吃緊,哪有心思顧及此事。父親之前倒是張羅親事,可卑職實在無法應下,隻能暫且推脫。”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如今西北戰局未平,等打退了蒙古人,卑職再考慮這些也不遲。”
譚威聽了,也不再多勸,轉而說道:
“對了,我打算調瓜州軍步軍副將軍白秋景到西北獨立軍,給你做副手。”
徐悠微微一怔,他雖聽聞過白秋景的名字,卻從未謀麵。仔細回想瓜州軍中眾人對白秋景的關照,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卑職雖未與白將軍見過麵,但在瓜州這段時日,總感覺許多瓜州舊部對那白副將多有照顧。依卑職看,白將軍怕是黑樂山將軍的旁係?”
譚威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小子倒是機靈。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命令已經發下去了,白秋景明日便會來報到。你隻管和他好好配合,把獨立軍帶成一支勁旅。”
徐悠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便不再多問,拱手應是。
譚威站起身來,走到掛在牆上的地圖前,掃過上麵密密麻麻的標記:
“行軍打仗對圭聖軍來說不算難事。這些年南征北戰,什麼樣的硬仗沒打過?此次北上,隻要各部協同配合,擊潰蒙古人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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