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納的先鋒剛走到暗哨警戒範圍,一名暗哨立刻搭箭拉弓,“咻”的一聲響箭劃破夜空,尖銳的哨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城頭上的陸惟君聽到響箭,立刻下令:“燃火炬!遮蔽城頭情況!”
刹那間,數十支火炬被點燃,火光將城頭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馬賊根本看不清城上的防守布置,隻能在黑暗中胡亂衝鋒。
哈什納本就不善攻城,麾下士兵也多是馬賊與附庸兵,缺乏正規的攻城訓練,他們頂著城頭的弩箭發起數次衝擊,卻都被震軍士兵頑強擊退,不僅沒能靠近寨門,反而丟下不少屍體。
哈什納見狀,心中焦躁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下令停止進攻,繼續包圍新城,打算用消耗戰拖垮明軍。
他不知道的是,震軍早已配備了短波通信設備,陸惟君因擔心夜間通信不穩定,一直等到天亮後才放心地派短波通信兵向營州求援,這也為譚威的馳援爭取了時間。
次日天剛亮,哈什納便再次組織進攻,他命士兵輪番上陣,不斷對新城工事發起衝擊,意圖消耗明軍的弩箭。
他站在遠處高坡上,看著城頭上的弩箭射得越來越稀疏,心中暗暗得意:“隻要明軍弩箭耗儘,到時發起總攻,定能一舉拿下新城!”
可他沒想到譚威率領的援軍早已在路上。
當時譚威率部在離城三裡處的樹林下馬休整,士兵們抓緊時間啃乾糧、喂戰馬,積蓄體力,譚威則召集將領們製定突襲計劃,他指著地圖上的馬賊營地說道:“馬賊營地防守鬆散,咱們入夜後悄悄摸過去,趁其不備發起衝鋒,定能一舉破營。”
夜幕再次降臨,譚威率部牽馬摸至馬賊營地附近,戰馬的馬蹄被裹上麻布,士兵們也都屏住呼吸,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待靠近營地百丈範圍,譚威猛地抽出長劍,高聲下令:“上馬!衝鋒!”
兩千五百名騎兵翻身上馬,摘下裹蹄麻布,“駕!”的呐喊聲此起彼伏,鐵騎如滾滾洪流般朝著馬賊營地席卷而去。
馬賊哨兵察覺到動靜,驚慌失措地大喊報警,可一切都已太晚,圭聖軍騎兵的速度極快,瞬間便衝到了營地邊緣。
譚威將部隊分為左右二路,分彆從馬賊營地的東西兩側突入,其中坤軍有使用馬槍的傳統,軍士們五人一組,平舉丈餘長的馬槍,借著戰馬衝鋒的巨大慣性,如尖刀般刺入馬賊營地。
馬賊騎手們猝不及防,不少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飛馳而來的馬槍挑落馬下,營地內頓時亂作一團。
帳篷被撞倒,戰馬受驚嘶鳴,馬賊們哭爹喊娘,毫無還手之力。
譚威手持長劍衝在隊伍前方,斬殺著擋路的馬賊,此前因身份特殊,親衛們總是嚴密保護著他,不讓他親赴前線廝殺。
但此次主力赴塘州,營州兵力緊張,他不得不親自率軍救援震軍,也終於有機會再次體驗戰場衝鋒的熱血與激昂。
他看著身邊奮勇殺敵的士兵,聽著馬賊的慘叫與兵器碰撞的鏗鏘聲,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豪情,手中的長劍揮舞得愈發迅猛。
譚威手持龍爪刀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這把新式鋼刀鋒利異常,刀身泛著冷冽的寒光,蔡狗剩率領五十名神箭手緊隨其後,形成一道嚴密的保護圈。
神箭手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隻要有馬賊或清軍士兵試圖靠近譚威,不等對方舉起武器,便會被精準的箭矢射殺。
一路上擋路的無論是滿清軍、蒙古附庸兵還是真馬賊,皆應聲落馬,無一人能衝破神箭手的防線。
譚威雖數次遭遇敵襲,甚至有一名悍勇的清軍百夫長揮舞著大刀直撲而來,卻被蔡狗剩一箭射穿肩胛,慘叫著摔下馬背。
因此譚威手中的龍爪刀雖始終緊握,卻自始至終未親手殺敵,寶刀未沾半分血腥。
與此同時,“短波三號”信鴿早帶著譚威援軍抵達的消息飛進羥縣新城,陸惟君接到信後,眼中瞬間閃過喜色,立刻下令:“震軍全體將士,整裝待發!隨我開門出戰,與援軍裡外夾擊,全殲馬賊!”
兩千震軍軍士早已憋足了勁,聽到命令後迅速披甲持械,列隊在寨門後待命,新城內的百姓們也自發組織起來,拿著鋤頭、菜刀等武器湧上城頭,協助留守士兵防守,口中高喊著“殺賊保家”的口號,士氣高漲。
當譚威率領的援軍在馬賊營地內撕開一道大口子,廝殺聲震天動地時,陸惟君果斷下令:“開寨門!衝鋒!”
沉重的寨門緩緩打開,震軍士兵如猛虎下山般衝出,朝著馬賊營地殺去。
馬賊本就被圭聖軍援軍衝得陣腳大亂,如今又遭遇震軍的夾擊,頓時陷入首尾不能相顧的絕境,慘叫聲與求饒聲此起彼伏。
哈什納在中軍帳內聽到外麵的混亂,心中暗叫不好,他憑借多年馬賊生涯練就的敏銳直覺,從雜亂的馬蹄聲中分辨出一股齊整而厚重的聲音,那是精銳騎兵衝鋒的節奏,他臉色驟變,非常清楚遇到了硬茬,若是再遲疑,恐怕就要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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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隨我突圍!”哈什納厲聲喊道,隨即翻身上馬,帶著四百名心腹馬賊朝著東北方向猛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