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威率領兩千三百多人的後軍開始北擊,隊伍中既有裝載物資的普通戰車,也有配備強弩的特種戰車,加上精銳的親衛隊,沿著滿清軍遺留的屍體一路向北急進,很快追至荒漠邊緣。
此時的他心中滿是焦急,騎兵隊已失聯許久,不知前方究竟是何戰況,隻能不斷催促隊伍加快速度。“再快些!務必儘快與前鋒騎兵會合!”
譚威高聲下令,馬蹄聲與車輪聲在荒漠邊緣交織,揚起陣陣塵土。
他不知道,此前徐悠率領的一萬圭聖精騎早已陷入苦戰。
原來齊爾朗逃至北側荒漠後,憑借多年治軍經驗,迅速收攏了潰散的十四支千人隊。
他親自坐鎮中軍,讓白甲兵嚴格整隊,又下令戴罪立功的查多率領兩支千人隊作為先鋒,拚死阻擊圭聖騎兵,查多清楚這是自己贖罪的機會,帶著手下悍不畏死地衝向追兵,為齊爾朗收攏敗兵爭取了寶貴時間。
待徐悠的騎兵隊追至荒漠時,滿清軍已重整軍容,陣列齊整,士氣雖不如前,卻也恢複了幾分戰力。
齊爾朗看著逼近的圭聖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知道此時唯有背水一戰才有生機,當即下令:“全軍集中兵力,發起反衝鋒!不留餘力!”
隨著他一聲令下,滿清大軍如潮水般湧向圭聖騎兵,氣勢洶洶。
圭聖軍不足萬人的騎兵中,徐悠率領的艮軍追擊速度最快,首當其衝與滿清軍撞在一起,迅速陷入短兵相接的混戰。
兩軍將士揮舞馬槍、馬刀相互廝殺,戰場瞬間充斥著兵刃入體的“噗嗤”聲、骨頭碎裂的“哢嚓”聲以及軍士們痛苦的慘叫聲。
徐悠手持長槍,奮力挑殺著身前的敵人,心中卻暗自焦急,滿清軍人數占優,且已穩住陣腳,再這樣耗下去,自己的騎兵隊恐怕會損失慘重。
他幾次想要組織突圍,卻都被滿清軍隊死死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就在這危急時刻,譚威率領後軍趕到了。
看著前方混戰在一起的兩軍,強弩等遠程武器已失去作用,他當機立斷,轉頭對於翠山說:“於長老,煩請你率人擂鼓助威,提振我軍士氣!”
於翠山當即領命,讓人架起戰鼓,渾厚的鼓聲在戰場上響起,圭聖軍將士聽到鼓聲,頓時精神一振,廝殺得更加勇猛。
隨後譚威又下令:“頡永羌!率戰車營原地駐防,務必守住後路,防止滿清軍隊偷襲!”
頡永羌沉聲應道:“請都督放心!末將定不負所托!”
戰車營迅速展開,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
安排妥當後,譚威抽出腰間的龍爪刀,刀身閃著冷冽的寒光,他高聲下令:“親衛隊、陌刀隊,隨我出擊!”
親衛隊的五百鐵騎立刻組成“刺蝟陣”,士兵們手持弓箭在外圍警戒,嚴密保護著位於陣中的譚威,緩緩向戰場中心推進,準備撕開滿清軍的陣型,與徐悠的騎兵隊會合。
蔡狗剩見狀,立刻派出二十名騎乘若爾蓋神駿戰馬的軍士,這些戰馬是從西蜀邊境引進的良種,速度快、耐力強,是圭聖軍的王牌騎兵。
軍士們策馬揚鞭,率先越過譚威的戰馬,如一道白色閃電般衝向混亂的戰場,他們清楚任務就是為都督掃清前路障礙。
譚威看著衝在前方的騎兵,對蔡狗剩這種“過度保護”既有些氣惱又暗自感激,氣惱自己被當成需要時刻守護的弱者,感激他總能想在自己前麵保障安全。
無奈之下,他隻好收起龍爪刀,從背上取下弓箭,準備遠程支援。
此前圭聖軍已被滿清軍分割成數塊,陷入膠著狀態,每一處戰場都在激烈廝殺。
張小甲率部浴血衝殺,他揮舞著長刀,左劈右砍,身上已沾滿鮮血,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兄弟們,跟我衝!撕開他們的陣型!”
他高聲呐喊,帶領手下士兵連續衝垮滿清軍的三道防線,不僅挫了敵軍銳氣,還成功撕開缺口,與被困的坤軍彙合。
就在此時,他看到趙國強被一名滿清將領偷襲,眼看就要喪命,張小甲毫不猶豫地擲出手中長槍,精準命中那名將領的後背,救下了趙國強。“謝了,老張!”
趙國強驚魂未定,對著張小甲拱手致謝,隨後又投入戰鬥。
此時於翠山擂起激昂的戰鼓,鼓聲時而急促如暴雨,時而雄渾如驚雷,響徹整個荒漠。
圭聖軍將士聽到援軍到來的鼓聲,又看到譚威的後軍已至,頓時精神大振,原本疲憊的身軀爆發出新的力量,呐喊著發起反擊。
這片荒漠原本是一片湖泊,乾涸後隻留下遍地枯樹樁與枯黃的野草,平日裡隻有荒漠鼠和長蛇出沒,顯得格外荒涼。
可如今,成千上萬匹戰馬在此激烈廝殺,馬蹄踏碎了枯樹樁,踩爛了野草,鮮血染紅了乾涸的湖床,殘肢斷臂散落各處,場麵慘不忍睹。
原本四處亂竄的荒漠鼠和長蛇,早已被這震天的廝殺聲嚇得躲進洞穴深處,不敢露麵。
滿清軍發起反衝鋒時約有一萬五千人,憑借人數優勢成功突入圭聖軍陣中,圭聖軍起初有些措手不及,陣形出現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