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令?”
秦牧微微一笑,說道:“我聽說,王縣令與黃渠溝趙巡檢關係頗佳啊!”
黃渠溝趙巡檢?
這都哪年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秦牧怎麼還記得呢?
難不成,這秦掌櫃知道當年趙巡檢與自己之間的事情了?
王俊德連忙擺手,道:“秦掌櫃說笑了,我和趙巡檢,也就是一些萍水之交。”
“再說了,趙巡檢身陷流民之手,不知道多久了。”
“這些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啊!”
王俊德連連擺手,極力撇清與趙巡檢之間的關係。
此時的王俊德,也有些慶幸。
當初,趙大成三番數次托人給他帶銀子,王俊德禁住了誘惑。
若是當初一著不慎,暗中參與趙家針對秦家的事情,恐怕現在的自己,也會像趙家一樣,身陷流民之手了!
雖然那件事情,明麵上說的是流民所為。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一夜之間趙家三兄弟接連殞命後,受益最大的,無疑就是秦家!
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當時也不能將嫌疑,放在秦牧的身上!
看著現在的秦牧,王俊德心中連連哀歎。
此人,已經絲毫不懼怕自己了!
“噢?是嗎?”
秦牧淡然一笑。
轉頭看著何同元,道:“同元,你帶人招呼一下王縣令。”
“縣令大人,我還有點事兒,招呼不周啊。”
說著,秦牧輕輕拱手,不待王俊德等人有所反應,就邁步離開了這裡。
留下麵麵相覷的王俊德、陶掌櫃等人。
王俊德臉色陰沉,卻敢怒不敢言。
畢竟,現在的秦牧,不僅手中有錢,最關鍵的是,手上還有一支淯陽民團呢!
這可是剛剛平定了土匪的民團,實力強悍!
一個不慎,說不定就連自己,也會死在這裡呢!
而他的隨從,就滿不在乎了。
看著秦牧離開,隨從撇了撇嘴,輕聲低罵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也敢給縣尊如此說話?真是反了天了!”
“什麼小小的商人?”
這話,被何同元聽到了。
登時,何同元冷哼一聲,道:“我家少爺,那可是朝廷任命、正兒八經的淯陽團練使!”
“按品級來看,我家少爺乃是從六品官!”
“你一個小小的知縣,也才正七品,有什麼資格在我家少爺麵前作威風?”
“到底是誰反了天了?”
何同元這話,一點也不留情麵。
說的王俊德、隨從等人,啞口無言。
若放在其他府縣,聽到此話,王俊德一定會反駁:文官天生比武官高人一等!
但是,現在乃是亂世。
手上有兵權的武官,不是他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官,可以置喙的!
此時的王俊德,隻能吃個悶虧,沉默不語。
反倒是一旁的陶掌櫃,徹底開了眼。
看著王俊德吃癟,陶掌櫃強忍著內心的笑意,使勁兒憋著笑。
然而,讓王俊德更吃癟的事情,還在後頭。
帶著兩人來到茶社,何同元就衝著夥計,招呼道:“這兩位可是貴客,好生招呼!”
何同元甚至在貴客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聽到這話,茶社夥計立刻會意,連忙道:“同元哥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呼他們的!”
“同元哥慢走!”
送走了何同元,茶社夥計衝著王俊德兩人,問道:“喝點什麼茶?”
“自然是好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