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心中糾結萬分,在恐懼與僥幸之間來回搖擺。
時間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緩緩流逝。
那些流著汗水的官員,汗水越流越多,浸濕了大片的衣衫!
微微發抖的官員,雙腿已經軟得幾乎無法支撐身體!
有的“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有的甚至癱倒在地,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而朱厚熜仿若未聞未見,端起青花瓷茶杯,輕輕抿上等的祁門紅茶。
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一炷香的時間便匆匆流逝。
朱厚熜緩緩放下手中那精致的青花瓷茶杯,瓷杯與桌麵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抬眼望去,現場總共16人,其中已有6人屈膝跪地,麵色如土,同意認罪伏法。
而另外10人依舊筆挺站立,他們的身軀雖未彎曲。
可眼神中卻充滿了對朱厚熜的仇視。
這10人心裡暗自打著算盤,一旦認罪,大概率也逃不過被砍頭的命運,倒不如拚上一拚。
他們心存僥幸,幻想著朝廷大軍若能早日趕到,或許還能尋得一線生機。
朱厚熜卻全然不願再與他們多費唇舌。
大手隨意一揮,道:“王永!”
王永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道:“王爺!”
朱厚熜隨手將一本賬本扔向王永,道:
“賬本上記錄的,皆是向何遷行賄之人。”
“已然認罪者,便戴罪立功,且留待日後再做觀察!”
“拒不認罪者,即刻押至菜市場,當眾斬首,以正國法!”
“是,王爺。”
王永領命道!
聽聞朱厚熜此言,那些尚未認罪之人頓時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朱厚熜竟如此雷厲風行、不留情麵。
按照大明慣例,即便犯下死罪,朝廷通常也會先行羈押至大牢,等到秋後再行問斬。
可朱厚熜卻直接下令斬立決,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要知道,這些人在安陸地界那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平日裡在普通百姓麵前,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可此刻,朱厚熜僅僅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要了他們的性命。
刹那間,一種絕望的氣息在現場肆意彌漫開來。
王永雙手捧著朱厚熜交給他的賬本,大步走到這些人麵前,大聲宣道:
“王爺定你們的罪,絕非憑空捏造,是有著真憑實據!”
“毛德雨,正德二年向何遷行賄三千白銀,正德三年更是犯下奸汙少女、且猥褻少女之母,數罪並罰,死刑!”
王永的聲音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刺向顧林建的心臟。
“餘地潤,正德十年向何遷行賄五千白銀,且在正德十一年克扣剿匪糧餉高達五萬兩,數罪並罰,死!”
隨著王永的宣判,餘地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楊明勝,正德八年……數罪並罰,死刑!”
隨著王永那一聲聲冰冷的宣判響起,被念到名字的官員,瞬間便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拖往刑場!
下一刻!
求饒聲、悔恨聲交織成一片,如同一曲絕望的悲歌,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
朱厚熜麵沉如水,靜靜地端坐在那裡。
他不緊不慢地端起祁門紅茶,輕輕抿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