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教子無方,但念你查抄奸商有功,可免你長子死罪。”
朱厚熜忽而拿起西洋燧發槍把玩,道:
“不過這軍火案……”
“你說該是商人膽大妄為,還是有人想借洋人火器做些不該做的事?”
楊一清忽然福至心靈,道:
“陛下明察!此必是沿海莠民與番商勾結,欲圖擾亂變法!”
“臣請旨親赴浙江,徹查市舶司與番商勾連之事,以贖教子之罪!”
朱厚熜盯著他驟然蒼老的麵容,忽而輕笑:
“好,就依你。
“不過此次南巡,你需與海瑞同行。”
“微臣遵旨!”
當楊一清退出乾清宮時,東方已現魚肚白。
……
是日午後,朱雀街被人潮擠得水泄不通。
百姓們踮腳張望,看錦衣衛押著胡文齋一眾犯人往西市而去。
街頭巷尾都在傳“楊閣老大義滅親”的消息。
內閣首輔楊一清前日剛上折子參了妻弟胡文齋貪墨軍餉。
今日便見這夥人戴著枷鎖跪在囚車上。
西市刑場,監斬官海瑞坐在朱漆公案後,目光如刀掃過犯人。
劊子手握著鬼頭刀站在一旁,刀刃在春陽下泛著冷光。
忽聽得“哢嗒”一聲。
趙富年竟掙斷了腕間枷鎖,踉蹌著朝海瑞爬去:
“海大人!我有密報……”
話未說完,寒光一閃!
劊子手的刀已劈落,血珠濺在青磚上洇開暗紅的花。
人群中發出驚呼,卻見一名戴鬥笠的灰衣人轉身擠出重圍。
他抬手拂開垂落的鬥笠紗簾時,袖口露出的纏枝蓮紋樣,正是江南織造局的標記。
養心殿,朱厚熜盯著案頭《巡撫差遣圖》
朱筆在浙江、應天兩處重重畫圈。
墨跡未乾,又在楊一清和海瑞的名字間劃了道交叉紅線。
窗外,嘉靖二年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琉璃瓦上。
朱厚熜望著窗外煙雨中的宮牆,忽然想起今早楊一清折子上的話:
“革故鼎新,必當以雷霆破沉屙。”
朱厚熜將朱筆重重拍在案上,轉臉吩咐身旁的掌印太監王永:
“宣張居正覲見。”
“遵旨!”
變法推行半年有餘,江浙一帶已現新政亂象:地方官吏借丈量土地之名橫征暴斂,應天糧倉竟查出三成空賬。
朱厚熜深知,要讓變法這輛馬車不偏不倚地走下去,就得有人拿穩韁繩。
張居正便是他選中的執鞭人。
雖隻是戶部七品給事中,但滿朝文武都知道,張居正入閣隻是時間上的事。
一炷香工夫,廊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張居正身著青衫,叩首:
“微臣張居正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朱厚熜指了指案頭堆成小山的奏疏。
“變法如割瘡剜肉,雖痛卻不能止。”
“但那些借著新政名頭喝民血的——”
“該殺的殺,該罷的罷,莫要讓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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