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夜，又放棄，阿黎還那麼年輕，她該有更好的人生。
他便想，那就找人搞死周行。
既能救下沈黎，又能讓她留在身邊。
傅瑾年眸光動了下，不願將自己如此陰暗瘋狂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
沈黎說得對，他不夠坦誠。
他用力抓住沈黎的手：“我看到很多次，你眼睛亮亮地看著大哥，我便以為你對他有特彆的情愫。”
“周行曾經傷害過你，我知道你不可能回頭，但他肯定會窮追不舍，我和他已經簽訂協議，不能再動他，便隻能為你找一個靠山。”
“特彆的情愫？你覺得我愛大哥？所以找他保護我？”
沈黎覺得荒謬。
他怎麼可以這麼想當然？
不尊重她就算了，就連大哥和洪小姐，他也半分不考慮嗎？
傅瑾年把她攬進懷裡：“對不起阿黎，是我自以為是，是我不顧及你的感受，是我渾蛋。”
他抱著她清瘦的身體，手臂不斷收緊，像是要把她融進骨血，一邊道歉，一邊低頭親吻她的眉眼。
每一個吻都是他的罪孽和懺悔。
“阿黎，我愛你，遠比你想象的要愛你。”
他愛她嗎？
沈黎微微蹙眉，她不懂，在她的認知裡，愛情該是有占有欲望的。
所以她不能接受周行出軌，就像是現在，她不能接受傅瑾年曾想將她推給程瑾。
若是在她不知道傅瑾年和周行簽下協議，也沒有意識到，程瑾最近的照顧是傅瑾年授意之前，他能坦誠相告這些事情，沈黎還會為這些話，感到高興。
可現在，她好像沒辦法接受他說的話了。
“我不懂，我看不明白你。”沈黎眉心仍舊蹙著。
“傅瑾年，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卸任傅氏總裁的位置了，還有你今晚說，不會再踏入傅家，若是因為我的緣故，你不必這樣，我不想離婚了還背負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瑾年打斷：“阿黎。”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你無關，我們在說的事情，也和這些無關。”
傅瑾年捧著她的臉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你不信我愛你？”
沈黎沉默。
車內靜得聽不見任何聲音，窗外夜色濃重，冬夜的寒涼似乎能透過車窗，沈黎指尖冰涼。
“七年前，我曾去過北境。”
傅瑾年忽然開口，沈黎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跳到了這兒。
她沒說話，聽著他繼續說。
“大哥當時受了重傷，我去接他回來，但他身體很差不適合轉院，我心煩意亂獨自上了北境那座最高的雪山。”
沈黎瞳孔微縮，呼吸都有些亂了。
他說，程瑾重傷？
他上了雪山？
所以七年前，雪山上她遇到的是誰？
沈黎抬手推開傅瑾年，看著他的目光複雜：“所以，你早就認出了我，你看著我認錯人，還誤會我喜歡大哥，然後在明知道所有真相的情況下，仍然將我推給他，是嗎？”
她往後挪了些身子，更覺得荒謬：“傅瑾年，你當真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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