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很大,在她身上顯得鬆鬆垮垮,脖頸處露出大片肌膚,袖子被挽起來,不至於讓她伸不出手。
沈黎有些反應不過來,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
昨晚她……遇見了許正峰。
然後動了手。
她隱約還記得對方的鬼哭狼嚎。
沈黎眯了眯眸子,眼中全是厭惡。
後來呢?
好像是傅瑾年來了。
她爬在他懷裡哭了,之後呢?
聽不見她說話,方伯言喊了一聲:“阿黎?”
她回神,按了下太陽穴:“伯言哥,我昨天有點事沒回家,你先回去吧,我下午去找你。”
沈黎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但看身上沒有什麼可疑痕跡,身體也沒有彆的異常反應。
她勉強緩了一口氣。
等方伯言應了一聲後,她將電話匆匆掛斷。
床邊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淺藍色毛衣和米色長裙,內衣也整整齊齊放在上麵。
沈黎仍舊茫然,但還是慢慢套上衣服。
她低頭看了看放在床邊的粉色拖鞋,踩上去,尺碼也是對的。
若非這房間她確實沒來過,她都覺得是在自己家裡了。
她起身往外走,剛擰開門把,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不用著急放出來,她從前的事情儘快查清楚,除此之外,你……”
傅瑾年話說到一半,聽見身後動靜,回眸看過來。
他站在陽台處,陽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形上,似鍍了一層金光,更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明。
沈黎沒由來的心口一動。
回過神後,便開始尷尬。
他昨晚是不是見到了自己發瘋的樣子了?
她的衣服,又是怎麼換的呢?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麼,男人溫聲開口:“衣服是阿姨換的,她今天有事不在。”
傅瑾年抬腳走到她麵前,自覺收斂強大的氣場。
“餓了嗎?”
沒等她說話,傅瑾年又道:“先去洗漱,廚房有甜粥,我去盛出來。”
他一句未問昨晚的事情。
沈黎感激不已,一言不發去了洗漱間。
鏡子裡的她眼睛紅腫,臉色卻蒼白。
她沉默洗漱,然後拿紙巾,沾了涼水敷在眼睛上幾分鐘,做了個並不是很冰的冰敷。
但眼睛看起來也好了很多。
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她微微蹙眉。
許正峰為什麼會突然來錦城?
大概是她愣了太久,客廳傳來男人溫潤的聲音。
“阿黎。”
“來了。”沈黎回神。
話音落,她自己愣了一下。
這樣的對話竟給她一種,和愛人平淡日常的歲月靜好感。
她垂眸笑了聲。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隨即,她又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昨天因為沈明昭的出現,本該是結識沈明朗的最好機會,結果卻因為許正峰,她連個聯係方式都沒留下。
這人渣可真是克她和母親。
沈黎緩了一下,往餐廳走去。
傅瑾年已經把早餐擺放好。
“麻煩了。”她感激不已。
她喝了幾口粥,抬眸看向對麵連吃飯,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男人。
“瑾年哥。”
她頓了下,才慢慢開口:“昨晚,那個男人,去了哪裡?”
傅瑾年眉眼平淡:“他尋釁滋事,對程氏特請的嘉賓欲行不軌,自然有專門的人去處理。”
聽見這話,沈黎抿唇。
她捏緊手裡的勺子,片刻還是如實道:“那人其實是我生父。”
聞言,傅瑾年漫不經心笑了一聲:“他還不配做你的父親。”
沈黎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