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輕輕歎了口氣：“我並非良配。”
“你在醫院那會，我想了很久，答應了舅舅和姨母的提議，決定去國外治療，生死未知。”
他抬眸看向宴會廳：“我不能再耽誤雨萱了。”
沈黎看著他，笑了一聲。
退婚這件事，的確讓她心有愧疚，但離婚的原因卻並非如此。
歸根結底都是傅瑾年不愛她。
“大哥，我和傅瑾年不合適，你彆多操心了，好好治病，好好活著，洪小姐真的很喜歡你。”
程瑾一時沒接話。
沈黎先開了口：“回去吧。”
他們剛進去，就迎上陳白，他腳步輕快，語氣開心：“姐姐，你去哪兒了？我媽正找你呢。”
“出去透了口氣，沈阿姨在哪裡，我去找她。”
“樓上休息間，走，我帶你去。”
沈黎點頭，目光落在程瑾身上：“大哥，晚會再聊。”
等他點頭，沈黎才和陳白一起上樓。
推開門，不僅沈明昭夫婦在，陸無雙也在。
沈黎一一打招呼，沈明昭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阿黎，今天專門讓你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她一開口眼眶就紅了。
沈黎嚇了一跳：“阿姨，你有話就說，彆難過呀，我要是能幫上忙，一定儘力。”
陸無雙輕笑：“她啊，可不是難過。”
沈黎不解：“那是？”
陳江海看妻子哽咽，心疼不已，幫著解釋：“阿黎啊，你和明昭的姐姐很像，我們其實去查過，但有些事情確實因為年份久遠，很難證實。”
沈黎抿唇，她也覺得沈明昭很像母親。
或許就是那麼巧呢？
她猶豫下開口：“要不然做個親子鑒定？”
沈明昭拉著她的手緊了緊：“阿黎，無論你是不是，我都想認你當女兒，原本我怕你不答應，甚至想過剛才在台上直接宣布這個消息，可我知道這樣會讓你為難。”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問問你的意願，阿黎，你願意嗎？”
這個消息過於突然，沈黎愣了一下。
下意識看向最熟悉的陸無雙。
她眉眼溫柔含笑：“阿黎，不用管彆人怎麼想，你隻問自己想不想就好。”
沈黎看著沈明昭紅紅的眼睛，眼睛也有些酸。
在母親去世前兩年，清醒是最不穩定的時候。
會暴躁砸東西，像瘋子一樣對著空氣質問：“許正峰為什麼不回家？”
“許正峰你不是人，阿黎是你的女兒，你要也害她嗎？”
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處於一個很低沉的狀態。
會莫名哭泣。
眼睛紅腫的樣子，幾乎要和眼前的沈明昭重合。
沈黎低頭，倉皇擦了一下眼淚。
她沒說話，但主動把沈明昭抱進了懷裡。
意思明顯，她願意。
陳江海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我們也有女兒了，一下子彌補了兩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