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年聽他爸說,這個信物傳了大概有千年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牌,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看上去是玄黑的顏色,帶了淡淡的金光。
這個木牌,就是他們的傳家寶。
陸長年記得,他小時候有那麼幾年的時間,家裡的日子很不好過,能賣的東西全部都賣了,傳了幾輩的古董一件都沒留下,但這個信物,始終被保存得好好的。
他爸說,這個木牌是陸家祖輩陸九元傳下來的。
大概是在千年之前吧,他們陸家的祖輩陸九元是一位厲害的玄學大師,還擔任過調查局的局長。
他們的家裡,現在還有祖宗留下來的手寫筆記。
所有的陸家人,都觀閱學習過這本筆記。
在筆記裡,他們看見最多的,便是一個人的名字,那個名字叫符泱。
根據他們的祖宗陸九元所說,在千年之前,符泱是調查局最厲害的一位局長,是玄門當之無愧的領頭人,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天師。
她的風采和本事,無人不為之驚歎折服。
而他們陸家的這個信物,就是那位天師符泱留下來的。
據說,若是他們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可對著信物念出符泱的名字,屆時,她便會救他們最後一次。
陸長年差點忘了這件事。
畢竟千年以來,他們陸家從未有人動用過這個信物。
陸長年本以為,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牌會被他繼續傳給下一代,沒想到,最終使用這個信物的人,會是他自己。
可是,即便這位天師符泱再厲害,如今已經過去了千年啊。
即便祖宗陸九元在筆記裡將她誇成了神,無比崇拜,總不會有人能活上千年吧。
她怎麼救自己呢?
陸長年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失望。
但死到臨頭了,試一試便試一試吧。
要不然,他死得也不甘心。
陸長年這樣想著,一把拽下脖子上的木牌,緊緊的握在手裡,急切的呼喚著那個名字。
符泱。
俆奈從包裡抽出一把刀,見狀不禁又急又疑惑。
“陸哥,你乾什麼呢!”
都在生死關頭了,對著一個小木牌念叨什麼。
難道他還祈禱著能有神從天而降,救他們於生死之間嗎?
陸長年:
…………
“說來話長,要是能活下來的話,我再和你解釋。”
怪鳥的速度很快,隻不過是片刻之間,便直直的衝著幾人俯衝而下。
俆奈拿著刀衝了上去。
“陸哥,你們快跑吧,要是你們能活下來,給我老婆帶個口信,讓她彆為我守著,她還年輕,以後要是遇到合適的,就嫁了吧,還有我爸媽,讓他們彆難過,想開點。”
陸長年握著木牌擋在了他前麵。
“說什麼呢,你們快跑!”
這怪鳥體積太大,俆奈手裡的刀,根本就傷不到它。
手中的木牌依舊毫無反應,他苦笑一聲心想,自己真是傻了。
祖宗留下的話都過去了千年,再厲害的天師,隻怕都已經成為了一捧黃土。
又怎麼可能來救人。
難不成是從地底下爬起來嗎?
陸長年這樣想著,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隻希望自己死後,剩下的幾個兄弟,都能找到機會活下來。
怪鳥俯衝而下,巨大的翅膀扇動,葉子和花草被卷動到空中,形成了一個旋渦,塵土飛揚,落在眾人的臉上,那是死亡來臨的味道。
他們這幾個人在怪鳥麵前十分渺小,就像是大象腳下的螞蟻。
就在這生死之際,一道清靈威嚴的聲音透過山林,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鬿雀,住手。”
雲收風停,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靜了下來。
陸長年等人甚至以為他們在死之前出現了幻聽。
直到頭頂被怪鳥籠罩的陰影散去,幾人抬起頭,看見了立於空中的兩人,在兩人的一旁,是被一根繩子綁住,把頭縮起來,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怪鳥,完全不見剛才囂張的氣焰。
陸長年幾人覺得,他們好像看見了神仙。
符泱的目光落在了陸長年的身上。
“陸九元的後輩,是你在祈求我的庇佑。”
陸長年聽著她的話,整個人還處於怔愣之中,呆呆的問了一句:
“你是誰?”
符泱勾唇輕輕的笑了笑。
“吾名符泱。”
符泱,符泱。
陸長年猛的握緊手裡的木牌,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符泱……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