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的袍袖無風自動。他負手而立,聲音裡帶著貓戲老鼠的玩味:“怎麼,號稱東皇、西荀、北冥、南公、中鬼穀的諸位,今日要做縮頭烏龜麼?”
角落裡傳來竹杖點地的聲響。荀況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這位儒家聖人此刻再不複往日從容,素白長袍上沾著點點血跡——正是三日前敗北時留下的傷痕。
“東皇閣下好大的口氣。”荀況的聲音沙啞如磨砂,“老朽這把老骨頭,倒想再領教一次陰陽絕學。”
觀妙台另一側,空氣突然扭曲。北冥子的白發如雪瀑垂落,袖中青銅羅盤自行分解重組,化作七十二片鋒利的卦簽環繞周身。“曉夢,退後三百步。”他頭也不回地命令道,“接下來的戰鬥,已非人力可及。”
鬼穀子的出現在場中最為詭譎——前一瞬還空無一物的石階上,突然就多了道灰色身影。他既不像荀況那般狼狽,也不似北冥子那般肅殺,隻是隨意地站在那裡,卻讓方圓十丈內的落葉全部懸停在半空。
“中鬼穀?”東皇太一突然大笑,笑聲震得屋簷上的瓦片簌簌掉落,“本座可不屑與爾等並列。”他忽然伸手指向楚南公,“還有你,身為陰陽家之人,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雖說本座不再計較,如果怕以後翻舊賬,你也可以加入一起圍攻本座。”
楚南公的駝背似乎更彎了,連忙擺手:“東皇大人明鑒,小老兒早已臣服...現在不敢有絲毫反叛之心”
“沒勁。”東皇太一冷聲道。
鬼穀子與北冥子對視一眼,兩人身形同時模糊。再出現時,已呈三角之勢將東皇太一圍在中央。荀況緩緩抽出塵封多年的那柄從未出鞘的戒尺——“天刑”,尺身上刻著的《論語》章句一個個亮起金光。
“請。”三位聖者同時開口。
東皇太一卻隻是隨意地勾了勾手指。
最先發動的是北冥子。七十二片卦簽突然組成先天八卦陣,每片卦簽都延伸出晶瑩絲線,刹那間編織成覆蓋百丈的天羅地網。“周天星鬥·封!”他雙手結印,天空中的星辰突然投射下道道光柱,與卦陣完美重合。
幾乎同一時刻,鬼穀子的衣袍鼓蕩如帆。沒有花哨的招式,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掌推出。可就在這掌風離體瞬間,空間竟然出現肉眼可見的褶皺——這是將縱橫術練至無距境界的體現!
荀況的出手最是樸實。戒尺輕揮,空中浮現出三百個金色篆字,每個字都重若千鈞。這些儒家聖賢留下的真言組成牢籠,從道德層麵進行鎮壓。
青銅麵具下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東皇太一的袍袖突然泛起五彩霞光。麵對三位當世絕頂高手的合圍之勢,他竟還有閒情逸致整理袖口褶皺。“既然三位執意討教...”右手五指優雅舒展,每根指尖都躍動著不同顏色的靈光,"那就從五行輪轉開始吧。"
青、赤、黃、白、黑五色光華驟然暴漲,在虛空中交織成一張瑰麗的天網。北冥子的七十二卦簽剛觸及光網,鋒利的邊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剝落;鬼穀子那足以扭曲空間的掌力,竟被五色流光分解吞噬;荀況的三百金色真言更是在網中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金粉飄散。
“怎麼可能?!”北冥子雪白的長眉劇烈顫動。他的周天星鬥大陣采擷天地之力,此刻卻被最基礎的五行術法輕易化解。更可怕的是,那些鏽蝕的卦簽上正逆向生長出嫩綠新芽——東皇太一竟在戰鬥中強行逆轉了金屬的物性!
鬼穀子眼中精光爆射,身形突然一分為九。九個身影同時結出不同手印,正是縱橫家秘傳的“九宮誅仙陣”。然而東皇太一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左手,五色光網突然收縮,將九個幻影同時絞碎。真正的鬼穀子踉蹌現形,胸口衣襟赫然出現五道爪痕。
“小心!”荀況的戒尺突然橫擋,“他指尖流轉的不是真氣,是先天五行本源!”
東皇太一聞言輕笑,身形忽然變得虛幻起來。先是化作一泓清水躲過北冥子的北鬥殺陣,繼而凝成金屬傀儡硬接鬼穀子的穿心一指,最後散作漫天火星避開荀況的天刑鎮壓。五行遁術在他手中已不是簡單的身法,而是近乎道的變化玄妙。
“就這點能耐?”東皇太一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突然在北冥子背後凝實,右手食指輕輕點向老者後心。這一指看似緩慢,實則蘊含五行生克至理。北冥子倉促回身的瞬間,道袍上的陰陽魚突然活了過來,化作兩條小魚瘋狂啃咬主人!
鬼穀子見狀長嘯一聲,水寒劍,鯊齒雙劍竟從高漸離,衛莊手中自動飛入他掌中。縱橫雙劍合璧的刹那,一道橫貫天地的劍氣橫掃而出。東皇太一不閃不避,任由劍氣透體而過——卻見被斬開的身體化作流沙,又在三丈外重新凝聚。
“玩夠了嗎?”沙粒重新組合成人形時,青銅麵具下的聲音已帶著幾分厭倦,“本座原以為所謂三聖能多撐片刻...”
話音未落,天地間突然響起清越龍吟。東皇太一的黑袍無風自動,露出內裡璀璨奪目的龍鱗軟甲。那張俊美如妖的麵容正在發生恐怖異變——額角生出玉色龍角,瞳孔化作豎瞳,脖頸處浮現出細密的金色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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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化成龍·八荒龍怒!”
隨著這聲宣告,整個小聖賢莊的地麵開始劇烈震顫。第一重變化來得猝不及防:東皇太一的雙腿突然拉長變形,化作五爪金龍的後肢。金色龍鱗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光芒,每一片都鐫刻著古老的符咒。
“第一形態·龍皇破天擊!”
龍爪揮出的瞬間,空間像布帛般被撕開漆黑裂縫。荀況的戒尺首當其衝,天刑二字還沒來得及發光就被裂縫吞噬。北冥子急忙祭出本命羅盤抵擋,這件傳承千年的法器竟如豆腐般被一爪洞穿。鬼穀子最是狼狽,賴以成名的無距身法在空間裂縫前完全失效,右臂衣袖被撕得粉碎。
沒等三人喘息,第二重異變接踵而至。東皇太一的上半身突然膨脹扭曲,化作玄冥黑龍的猙獰軀乾。漆黑的龍鱗吸收著周圍所有光線,讓正午時分的小聖賢莊瞬間陷入詭異黑夜。
“第二形態·暗夜龍息!”
龍口張開的刹那,觀戰眾人無不魂飛魄散。那根本不是火焰,而是粘稠如墨的毀滅洪流。鬼穀子倉促布下的九重氣牆瞬間消融,北冥子召喚的星光屏障像糖霜般瓦解。最慘的是荀況,他引以為傲的“浩然正氣”被龍息沾染後,竟反過來侵蝕主人經脈!
“咳咳...這不是毒...”荀況跪倒在地,七竅流出黑血,“他在腐蝕天地法則本身!”
當東皇太一的背部撕裂衣袍生出雷霆雙翼時,三位聖者終於麵露絕望。雷霆應龍形態的威壓讓方圓十裡內的雲層瘋狂旋轉,形成恐怖的雷暴旋渦。
“第三形態·萬雷天牢引!”
隨著龍翼完全舒展,萬道雷霆如天神投矛般轟然落下。這些雷光在半空中自動編織成鳥籠狀的囚牢,將三位聖者死死禁錮。北冥子試圖用星移鬥轉之法脫身,卻發現連思維都被雷霆麻痹;鬼穀子的縱橫劍氣劈在雷柱上,反而引來更狂暴的電擊;荀況的儒家真言剛出口就被雷音震散。
“結束了。”完全龍化的東皇太一懸浮在半空,龍威形成實質般的壓力場。雷牢不斷收縮,三位聖者的護體罡氣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當雷牢收縮到極致時,整個桑海城都能看見小聖賢莊上空綻放的刺目強光。光芒散去後,眾人看到這樣一幕:
北冥子癱坐在破碎的羅盤中央,滿頭白發儘數焦枯;鬼穀子的灰色道袍成了襤褸布條,右臂呈現不自然的扭曲;荀況最是淒慘,天刑戒尺斷成三截,胸前的血跡在素白長袍上暈開觸目驚心的紅梅。
東皇太一卻已恢複人形,連衣袍都完好如初。他信步走到三位聖者麵前,指尖凝聚出三滴晶瑩露珠:“這是龍元凝露,可保你們性命。”露珠飛入三人口中,傷勢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現在...”他轉身麵對噤若寒蟬的諸子百家,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雷,“還有誰要試試屠龍的滋味?”
墨家,農家,兵家等全都噤若寒蟬。就連嬴政都下意識按住天問劍——這把帝國至寶正在劍鞘中恐懼地顫抖。
星魂第一個五體投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恭賀東皇大人證得真龍大道!”
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娥皇,女英都是眼神崇拜的看向東皇太一。雲中君,舜帶領陰陽家眾人齊聲高呼:“八荒龍怒,四海臣服!”
儒家陣營中,伏念手中的太阿劍當啷落地;農家弟子集體失聲,就連勝七,韓信,劉邦等人都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最桀驁的衛莊都心悅誠服——鯊齒劍的劍穗無火自燃,這是凶劍在表示臣服。
東皇太一滿意地看著這一幕,龍化的豎瞳緩緩掃過全場。當目光與嬴政相遇時,這位橫掃六合的帝王竟第一次主動移開了視線。
“不說話,就是臣服了,下麵我要開始製定規則和秩序了”東皇太一的聲音在每個人心頭炸響,“違令者...”他隨手打了個響指,遠處一座小山丘瞬間被龍息腐蝕成窪地,“形神俱滅。”
在絕對的龍威麵前,所有野心、所有算計都成了笑話。一個全新的時代,就這樣在真龍的咆哮聲中拉開了血腥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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