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來,是為了白夢柔和葉塵的婚事。
雖說這婚事是他幾個月前他點頭應下的,宗主也早就鬆了口。
可自從那天告訴柔兒蘇寒沒死的消息,柔兒那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柔兒眼底那股失而複得的光,還有提到蘇寒時的急切,都讓他越發後悔。
當初怎麼就沒先問問柔兒的意思,就貿然答應了葉塵?
“師弟,怎麼有空來我這天道峰?”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峰頂傳來,玄道子已站在殿門口等候。
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墨發用玉冠束起。
看著不過四十多歲的模樣,臉上沒什麼皺紋。
唯有雙眼深邃得像藏著星空。
畢竟是早已突破飛升期的修士,是整個中州公認的最強者。
歲月在他身上幾乎沒留下痕跡。
“師兄。”白蒼快步上前,拱手行禮,語氣帶著幾分拘謹。
“此次前來,是想跟你說些關於夢柔和葉塵婚事的事。”
玄道子笑著側身讓他進殿,殿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石桌和幾把石椅。
桌上放著剛泡好的靈茶,霧氣嫋嫋。
“坐吧,有話慢慢說。”他親手給白蒼倒了杯茶。
“我猜你也是為這事來的。這幾天宗門裡都在傳。”
“說你對著柔兒的修煉殿歎氣,還偷偷給她送了好幾次靈粥。”
白蒼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苦笑一聲:
“師兄都知道了。實不相瞞,我現在心裡很是後悔。”
“當初葉塵來求我時,我隻想著他是宗門最出色的弟子。”
“天賦、修為都是頂尖,柔兒嫁給他不會受委屈,卻忘了問柔兒自己願不願意。”
“這幾月,她茶不思飯不想,可話比以前更少。”
“眼神老是看向天邊,像是在等什麼人……”
“等蘇寒?”玄道子端著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語氣平淡。
“你告訴了夢柔,蘇寒還活著。”
白蒼點點頭,語氣急切起來:
“正是。蘇寒不僅活著,還成了抗魔的功臣,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柔兒心裡一直裝著他,現在知道他還活著,怎麼可能甘心嫁給葉塵?”
“師兄,你看這婚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畢竟請帖雖然發出去了,但距離喜宴還有三天,或許還能……”
“還能什麼?”玄道子打斷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沉了幾分。
“請帖已經發到中州各大宗門和家族手上了。”
“天極宗、神符宗的幸存者,還有飄渺仙宗、曉夢閣、天火神宗那些人,都收到了帖子。”
“現在改期,或是取消,道天神宗的臉往哪放?”
白蒼急得站起身:“可柔兒她……”
“哼!她是道天神宗的弟子!”玄道子放下茶杯,輕哼一聲,聲音冷了幾分。
“身為宗門弟子,為宗門作出貢獻不是應該的嗎?”
“葉塵這些年為宗門做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
“他帶領弟子抗擊魔族五年,大小戰役打了上百場,多少次差點死在魔兵手裡?”
“如今他已是合體期,能與大乘期魔族強者抗衡。”
“煉化的三種天火更是中州獨一份,前途不可限量。”
他看著白蒼,語氣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