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哢哢……
一道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遍布裂紋的祭壇再也無法支撐,如同腐朽的枯骨,在晨光中寸寸瓦解。
轟隆!
巨大的祭壇轟然坍塌,化作齏粉,激起一片塵埃。
那束縛著深淵之眼的萬鈞鎖鏈,也隨之寸寸斷裂,徹底消散於無形。
霎時間,濃鬱到化不開的粉色迷霧,從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之門中瘋狂噴湧而出!
一股足以讓靈魂墮落的甜膩氣息,瞬間彌漫開來,仿佛無數隻無形的手,試圖撕扯每一個人的理智。
戰爭母艦的等離子護盾及時亮起,幽藍色的光幕如漣漪般擴散,將詭異的霧氣隔絕在外。
白玄冰緩緩舉起右拳。
一個簡單的手勢。
甲板上,千萬女戰士連同呼吸也一並停止,化作了一尊尊冰冷的雕像。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不斷翻滾的粉色迷霧深處,仿佛要將那深淵看穿。
他們在等待魅魔女王主動出現!
儘管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是不得不去嘗試的事情……
一分鐘。
十分鐘。
一小時。
深淵之門內,除了源源不斷的粉色霧氣,似乎再無他物。
剛開始眾人還能全神貫注,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也逐漸鬆懈下來……
"果然夠謹慎。"
白玄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此早有預料。
那位魅魔女王狡詐如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就在眾人以為還要繼續等下去時,異變陡生!
咚。
一個聲音。
一個腳步聲。
它從深淵的喉嚨深處傳來,慵懶,卻又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仿佛踩在每個人的神經上。
咚。
又一聲。
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直接踏在了每個人的心臟上。
原本翻滾的粉色迷霧,竟如擁有生命的奴仆般,敬畏地向兩側退開,讓出了一條通路。
光線,終於照了進去。
一個極度高挑的黑色魅影,從那條路上緩步走出。
那道身影的輪廓,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罪與罰,僅僅是存在,就足以點燃任何生靈心底最原始的火焰。
她終於,顯露了真容。
魅魔女王。
降臨!
她的皮膚是深邃的蜜色,仿佛流動的暗金,每寸肌膚都在呼吸著致命的誘惑。
一頭暗紅色的卷發肆意披散,幾縷發絲調皮地拂過她那張足以令神明動容的臉頰。
額前,一對漆黑的魔角向上彎曲,末梢的鋒銳仿佛能輕易刺穿靈魂。
她身後,一條柔韌的惡魔之尾,正以一種輕蔑的頻率,在空中畫出優雅的弧線。
魅魔女王緩緩抬眸。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是熔化的黃金,還是沸騰的岩漿?
被她視線掃過的戰士,無不感到靈魂深處傳來一陣灼燒般的悸動,幾乎要跪地臣服。
好在這些都是女戰士,否則這一瞬可能便會徹底擊垮他們心中防線。
"躲在上麵的小老鼠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在每個人的耳畔響起,如同蜜糖般甜膩,卻又裹挾著致命的毒。
"奴家,都看見你們了哦……"
"她……她怎麼可能發現我們!"
法克斯臉色煞白,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一隻手,猛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堅定,沉穩,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慌什麼。"
白玄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具用來探路的分身傀儡罷了。"
"穩住心神!"
"原來是試探……"
法克斯這才放鬆下來,抬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
魅魔女王的分身,在偽裝一道上堪稱絕頂的藝術大師,極少有人能夠看破。
但這份窮儘心思雕琢的藝術,在白玄冰的波動心眼之下,無所遁形,如同烈日下的陰影。
那具足以令神明都為之動搖心誌的完美軀殼,其深藏的核心,不過是一具正在緩慢腐敗、散發著陰冷屍氣的縫合屍骸。
那是由無數扭曲的屍塊與凝固的怨念精心拚湊,再經深淵秘法強灌入一絲虛假的生機,蠕動掙紮。
"一具傀儡而已,大家不必理會。"
白玄冰轉過身去,平靜的聲音眾人耳邊響起,沒有絲毫波瀾,冷靜得像在讀一份枯燥的報告。
原本還有些慌張的人們,一時間也變得放鬆起來。
下方。
仿佛被無形的窺探刺痛,魅魔女王突然抬起了那張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的臉龐,望向天穹深處空無一物的某處。
她的嘴角漾開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紅唇輕啟,吐出的聲音嬌媚得仿佛能滴出蜜糖,慵懶的尾音帶著一絲刻骨的探尋:
"彆藏了呀,小老鼠們……奴家真的已經……看見你們了呢~"
戰爭母艦上,眾人屏住呼吸。
虛無化與等離子護盾,將一切聲音與氣息都死死鎖住。
正如白玄冰所料,她在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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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冰。"
魅魔女王嬌媚的嗓音陡然下沉,每個音節都像淬了冰,直接戳破窗紙,直呼其名。
她臉上完美的笑靨依舊,聲音卻如同毒蛇吐信:
"本王知你必在窺伺!何必學那鑽洞的鼠輩,藏頭露尾,不敢見人?"
回應她的,是比深淵更深沉的緘默。
連那呼嘯穿梭高空的氣流,都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停滯,
漫長的死寂。
她完美無瑕的笑容麵具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蛛網般的裂痕,如同名貴的瓷器被震出暗紋。
"哼…她倏地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最後一點偽裝的耐心終於耗儘,聲音轉冷,帶著森然嘲諷,"看來你們眼睛還不算太瞎,竟能看穿這非本王真身。"
她猛地揚起頭,話語如同淬毒的匕首:
"但你以為,本王會像深寒魔王那個蠢貨一樣,傻乎乎地踏進你們擺好的陷阱裡?!癡心妄想!"
她尖銳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