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聖驍兩指輕輕從錕鋙上擦過,盯著對手的刀。將要追上嶽韋舯的時候,半路殺出個言洛琴來,斬馬刀舞成刀網截住侯聖驍,任他闖了幾回沒闖過去。但莫孤星一乾人趕到,見門主示意繞過言洛琴繼續追殺嶽韋舯,言洛琴還想攔,卻被侯聖驍反過來截住,無暇阻攔莫孤星、蔡氏等人了。
“破曉門主、天災侯侯聖驍。”言洛琴盯著錕鋙刀,“又見麵了。”
“嘒肅宗要插手破曉的事嗎?”
“有顆腦袋比較值錢,我想爭一下。”
“恐怕不對吧。”侯聖驍冷笑。
言洛琴揚手揮袖,一陣冰霜襲去,侯聖驍橫移開,腳下一點躍向他,使出昆吾刀法的一式“玉琢成器”,將錕鋙舞成一片紅光。言洛琴橫過刀順錕鋙走勢移動,以斬馬刀偌大的橫麵格擋卸招,手心蓄積寒氣充進刀麵。侯聖驍感到寒氣撲麵,意料言洛琴出招,側身加以旋轉,果然一記冰斬貼身而過。言洛琴跺地,一叢冰棱平地升起,侯聖驍已經躍空翻轉沒中冰棱攻擊,人在空中不忘用玄天空斬流刺向言洛琴各處要害。斬馬刀靈活欠缺,終有一招無暇拆卸,言洛琴額角冷汗刹那密布,忙下蹲閃躲,同時舉刀護臉以防錕鋙變招。“嗤”得一聲,他的一整條衣袖皆被錕鋙割了下來。
侯聖驍就要落向地麵,為此一刀“落霞俯雲”斬在斬馬刀刀背上借力騰起,言洛琴見有機可乘,哈哈大笑一刀上撩,侯聖驍旋身引刀蓄勢,劈刀格住攻擊。言洛琴甩脫斷袖,掌附寒冰攻他小腹,侯聖驍右手錕鋙頂住斬馬刀,左手還一掌奔雷貫突。兩掌相交,隻見霜落大地雷暴衝天,兩人都是一震。侯聖驍俯下身對他手掌推力,使自己一個後翻退出幾尺外。
兩人皆受了對方一掌的傷,言洛琴手臂受雷電酸麻,侯聖驍手臂冰寒刺骨,連手帶衣結出一層冰霜。
侯聖驍運功震碎冰霜,瞪著言洛琴冷哼一聲。
言洛琴的斷袖處露出肩頭雙龍相撲的刺青,簕殄的標記!
“侯門主好刀法。”言洛琴雙手握住刀柄。
“我就知道,以你的武功,怎會隻在嘒肅宗當一個普通的長老。”侯聖驍調息化解手臂的寒氣,“原來是簕殄派去內應的。”
“‘鬥’字殿鎮殿副使,在此有禮了。”
“‘鬥’字殿?你是嶽韋舯的手下,原來如此。”
言洛琴虎嘯一聲,狂斬掀起寒冰浪潮,侯聖驍在麵前釋放華朝光防禦,又一擊雷攀擎天爆攻擊他腳下,料他必會防禦,力聚錕鋙使出夜戰八方的一式“瀟湘夜雨”攻過去。
言洛琴舞得斬馬刀呼呼生風護住各處要害,刀揮過攜寒氣拉長刀勁,侯聖驍的夜戰八方竟一時奈何不了他。言洛琴雙臂一齊用力,刀舞得漸快,倒是扳回幾招上風來,侯聖驍交替使用厲烈刀流和昆吾刀法的招式,過了幾回合跳開。
“藏在暗處的朋友何不現身?”言洛琴大聲道。
“她不是你朋友,也不必現身。”侯聖驍道。
“我本忌憚暗來的偷襲,既然如此,嘿嘿……”
言洛琴的聖控力沸騰起來,一股殺氣迅速擴張,人與刀的氣勢快速提升,霎時寒意侵襲,連錕鋙都感受這氣場低沉嗡鳴。侯聖驍嘴角微揚,身子直立,將錕鋙背到身後,氣息斂收不放,銳而不害,有似於謙謙君子,莊重生威儀,便是昆吾刀法之意。
言洛琴率先奔襲,斬馬刀揮舞的有力,招招呈劈山撼天之勢。侯聖驍連退了三步讓開三刀,以一式“蒼翠瓊瑰”應敵,絕不輕易與斬馬刀交擊,即便相撞也總能將其化解。他退出幾步,騰身一躍躲開言洛琴的一記側斬,輕盈落在房屋的飛簷上,背對街巷背刀收勢站立。言洛琴怒氣橫生,跳上去重斬劈下,侯聖驍腳動身不動轉過身,抬手將錕鋙橫在頭前接招。兩刀相峙火花迸濺,侯聖驍以一臂之力抵住言洛琴雙手齊握揮出的沉重一斬。
錕鋙稍稍下壓,接著繞斬馬刀頂出,言洛琴人還在空中,經他繞刀一推翻了一圈落在另一角簷上。屋瓦響起一片急促的“嗒嗒”聲,是急奔的落腳,侯聖驍主動進攻用昆吾刀法的“鏤空浮雕”連取幾處要害,言洛琴拆去幾招閃身跳到屋脊上,又一躍拉開距離。然而侯聖驍窮追不舍,亦是兩跳追上出刀連攻,刀法矯健、粗野奔放,出招卻不失優雅。言洛琴連閃過幾招後邊退邊打,聖控力聚集四周催使冰淩穿刺出去。侯聖驍背著左手,抬腳一記龍尾鞭甩出,雷電爆響,冰淩應聲而碎。
刀刃的赤色血亮,錕鋙直取言洛琴麵目,侯聖驍出手動作華美,招式卻是狠辣,言洛琴連刀法帶奧義技招架,又過了幾個回合才分開。二人從房頂交戰一直打到落在地麵,在空中時又過了不少招。
“鋒芒有力、切玉斷金,這就是昆吾刀法?”言洛琴蹭掉嘴角的血絲,“這些招是從解玉刀向中演化來的吧?”
“昆吾刀法·漢八刀式。”侯聖驍說道,“輔佐厲烈刀流的夜戰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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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把雞肋的厲烈刀流也融會貫通了。那招取人七竅的招叫什麼?”
“漢八刀裡的‘玉塞七竅’,指給死人殉葬時用玉塞在人七竅中,刀法取其意。”
昆吾刀法漢八刀式,其出手華麗優雅,溫潤有如君子,若是用劍必定更加溫文爾雅,但難免會缺乏中氣。以刀使出,便多了刀的剛猛,又與夜戰八方結合,刀法走向更加巧妙。
侯聖驍心中有些煩躁,嶽韋舯的實力未知,還不知會不會留什麼後手,他擔心莫孤星、司雲磊和蔡氏三人遭到埋伏,然而現在很難在短時間內解決掉言洛琴。
“鎮殿使的武功可是很高的。”言洛琴道,“你遲遲不到,那你的朋友可能很危險。”
“你覺得你能攔住我?”侯聖驍眯起眼。
言洛琴的刀法有緒,進退有道,很難輕易攻破,奧義技兩人又不分伯仲,若想短時間擊敗他,那麼……
侯聖驍背刀而立,八個方向浮現出錕鋙的虛影,是夜戰八方發動的跡象。言洛琴握緊刀柄,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侯聖驍突然身體後傾虛步站立,身體從左麵形成弧線至頭頂,再由頭頂畫弧線至身體右麵,將刀停於腋下身後方藏起。
夜戰八方·藏刀式,是夜戰八方的第一招起手,也是夜戰八方創造時的第一招。
殺氣肅肅,樹枝被壓彎了梢,一疊一疊氣浪壓的人透不過氣來,雷電滾滾盤在錕鋙上。一滴冷汗在言洛琴額上滑落,他不禁皺了皺眉,好強大的殺氣!
雷電在侯聖驍四周盤旋聚為龍形,侯聖驍身體再一收,驟然出刀!
言洛琴瞳孔一凝,這一刀是擲刀,飛刀!
夜戰八方·貫夜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