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使了點技巧用了些詭計,甩開了那幾個已經發現也認出他來的殺手,還挑了一個順手送去見了閻王。兜兜轉轉,總算找到了他要找的老刺青師。
是這裡了,蕭敬再三確認沒有誰盯梢,裝著像個路人朝他走過去。老話說“中醫要老,裁縫要小”,依著看裁縫眼準手穩的慣例,按說刺青師也該找“小”的,一個刺青師人老眼花,手拿個東西打哆嗦,人們來信不過。
但是蕭敬信得過,他信的不是這個老人,他信辰梓戚,辰梓戚說過如果有人能洗去簕殄刺青的話,那麼隻能是奈淮的一個姓魏的老人下手,他有能力,也不會接著把行蹤賣給簕殄。
“貴姓啊?”老人看見蕭敬朝自己來,習慣問了句平時攬客的話,一看清蕭敬鬥笠蒙麵的行頭,立刻閉上嘴意思不期望回答。
蕭敬稍有猶豫,到老人跟前坐下,摘了鬥笠和麵巾。
“這裡既可以紋身也能洗,這位客官想要哪一種?”老刺青師不慌不亂。
“我想要洗一個紋身,很重要。”蕭敬隻脫掉左手袖子,把肩膀到手臂的紋身給他看。
雙龍相撲,兩條龍互相咬著對方的尾巴,不死不休。
蕭敬頂著老人看他的反應,看見他愣了一下,閉上左眼對著兩條龍看了一會兒,慢慢仰身離遠,歎了口氣。
不妙,蕭敬感覺希望不大了。
果然,老人搖了搖頭,又歎了氣,說:“倒退上七年,真的,要是倒退上七年,誰來我都能幫你抹了。金家的也好官家的也好,錢到位我都照樣給洗了。世事難測啊……現在找我,唉……要是官飯的跑出來我照樣能洗,也不用管我怎麼善後,金家不一樣,七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我承諾隻要有些事不發生,就不能再給金家裡要出來的人洗紋身。”
蕭敬心已經灰了一半,卻還是抓著最後的希望問:“要發生什麼事才可以?”
“不能說不能說,年輕人,你走吧,我當真不是糊弄你,希望你也不要為難我。”老刺青師躺在旁邊的搖椅上不斷的歎氣,“倒退個七年,要是倒退個七年就好了,可惜呀……”
終於還是要無功而返了。
蕭敬垂著頭,雖然結果也是意料之中,心裡卻還是有些失落,他不想看到的印記注定要跟隨他一輩子。
街上人不少,出於獨行的習慣一步躍上屋頂,想展開輕功趕快回去。誰知人才剛跳到飛簷上,就感覺到一雙淩厲的目光盯到了自己身上。
目空一切、帶有殺氣的目光,那目光簡直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蕭敬不用回頭去看其源頭,就猜得出盯上自己的人是誰——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人!既讓他恨的咬牙切齒又畏懼的抬不起頭的人!
簕殄大護法,金乾傑!
如同寒冬臘月的殺氣已經鎖定在了他身上,金乾傑的聖控力發出龐大的威壓,蕭敬回過頭時,金乾傑的右手已經翻過來朝向了自己。
平山掌·掌倒金山!蕭敬左右開弓,右手一記重掌打出掌勁,左手同樣一招掌倒金山以快掌方式打出,兩招交織成疊掌,剛猛又快速的對金乾傑轟過去。
要是打起來蕭敬必定毫無勝算,他先下手為強發動攻擊,兩掌打出迅速轉身,卯足勁朝相反的方向跳出去。
兩掌炸在金乾傑身上彌漫煙塵,隻一瞬間,被激起的煙霧都被勁風驅散,街上慌亂的喊聲還沒傳起來,金乾傑的一掌已打了出去。同樣的一招,卻隻一掌,平山掌·掌倒金山!
蕭敬隻能打出掌勁,金乾傑打出的卻是掌陣,龐大的金光陣鋪天蓋地,轟然巨響,塵埃飛揚土木支離破碎,蕭敬剛才站的屋舍已變成平地。
掌已收勢,金乾傑冷冷看著一掌之威後的煙塵,說道:“看你往哪裡跑!”
蕭敬用出他全身解數展開輕功身法,後背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貼身的衣服。他本要往林蔭茂密的地方跑,途中突然折了方向,朝破曉隱藏的地方奔去。
剛才碰到金乾傑的位置離那裡很近,金乾傑尋找自己行蹤就很容易發現那個地方,裡麵的人就危險了。
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淩霄傑在樹下乘著涼,感覺有風突然吹來,聖控力氣息落進了庭院。人已快速起身,劍出了一半的鞘,這時蕭敬已經如落葉般落了下來。
蕭敬故意讓他看見是自己,然後看都不看他就闖進屋去。
“站住!”龍湘湘拿劍在內門口把他攔住了,“你要乾什麼?”
“簕殄大護法金乾傑很快就會找到這裡,儘快帶她離開!”蕭敬著急了。
“這裡好好的,哪有什麼簕殄大護法?”龍湘湘不讓。
蕭敬著急,想不好怎麼解釋,就聽到裡麵霍心雲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破曉藏的這麼隱秘,金乾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龍湘湘聽了把劍都豎了起來,司雲磊臉色也變了,站起來慢慢走到他跟前。
“你進來跟我說。”霍心雲又說。
龍湘湘愣了愣,道:“心雲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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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讓他進來。”
蕭敬看到的霍心雲已經坐了起來,正用一隻手理著頭發,像是大夢初醒,眼底的光卻是冷的。
“我說的是實話。”蕭敬道。
“冷靜下來了吧?告訴我怎麼回事。”霍心雲說,“長話短說,有多短說多短。”
“我碰見了金乾傑,他現在一定在尋找我的行蹤,我想他很快就會找到這裡。”蕭敬說道,“我們在這裡住的時間太長,已經留下了氣息,他會發現的。”
“也就是說藏在附近也沒用,如果我是他就會很仔細的找一遍以上。”霍心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