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你剛才算卦問那誰來不來了?”
“剛才算哪來得及,之前早看過了。”謝雨琛低頭喝酒。
“喲,這麼說還挺靈嘞,那你要不要幫我看看,我還能活到啥時候。”魏老人端著酒碗衝他笑。
“說個字兒。”
“我不說!”魏老人戲耍彆人成功了的開心表現出來,哈哈大笑吞下一碗酒去。
他以為謝雨琛會輕蔑“哼”上一聲或者白他一眼,結果謝雨琛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好像靜止了一樣,酒碗端在空中,目光停在碗裡久久不動,能看得出是在想東西,可談了大半天的話卻依然不知在想什麼東西。倒是這麼一沉默,魏老人也沒法哈哈笑出來了,低下頭看著碗裡晃動的酒逃避又僵又尬的氣氛。
“你……”魏老人說話開始猶豫著:“今天心事有點重,對不對?”
謝雨琛又跟石像一樣靜止了大半天,慢慢喝下碗裡已經混了大半碗雨水的酒,指指自己的胸口,搖了搖手。
魏老人還在想然後再起個話題圓個場,倒是謝雨琛開口說了莫名其妙的話題:“一個人總是未必能認得清自己,今天的想法也許明天受到一些影響接著發生改變,這樣這人又怎算得認識第二天的自己?在未來的時間段回想,過去已經發生過改變的認知與想法,通通都能稱之為‘心口不一’。”
“心口不一?”魏老人猜不出他想到了什麼在指誰。
“卦象其實是個禁錮,先看到結果再求過程反倒限製自身,將變數定在這一階段卻難以改變,就是窺天機知天命的代價。”謝雨琛又說。
“孔老夫子的‘知天命’可不是你用的這意思。”魏老人咂嘴搖搖頭。
“你喝醉了?”
魏老人一愣,抓了抓後腦勺,聲音輕浮著說:“沒有吧……”
“沒喝醉你不知道老子向來瞧不上孔夫子?”謝雨琛哼了一聲。
魏老人尷尬的抓著後腦勺把腦袋埋進酒碗裡,他想謝雨琛真的是有很重的心事,今天這人的話很多,而且還在直覺上感覺不對勁。
雖然他知道靠直覺看這個人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這不謝雨琛摔了酒碗站起來,從身上取出一個金元寶丟在桌上,對魏老人說了一個字:“滾!”
魏老人看著跟前的金子傻著眼,嘟囔著:“酒錢你給我了。”
“是酒錢你就該給老子買一窖回來。”
“那這是什麼的錢?”
“罵你補的錢。”
魏老人更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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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什麼錢罵我的還補的,你都乾啥了?這都哪跟哪?
他還在傻眼的時候謝雨琛已經走到門口馬上出去了,招呼不打一聲也不做任何表示就走,魏老人反應過來喊他的時候他就隻有一隻還沒抬起來消失的腳在門框邊上即將離開。
“唉你這就走了?”
“怎麼你打算留我?”
這人都已經走出門去了又折了回來,蹭蹭蹭走到魏老人麵前。魏老人傻著眼感覺自己沒喝到迷糊卻還不如喝到迷糊了清醒,雖然他清楚謝雨琛亂七八糟的想法行動除非會讀心絕對猜不到,在他身上發生應該比吃飯要張嘴還正常,可就偏偏反應不過來。
把你這該挨千刀的人身上故事寫成話本絕對他奶奶的精彩死了。
等慢慢回過神來看這人一點沒動站在跟前等他回應,就說:“留你,想讓你彆瞎跑了,還是想你能把這裡當自己家行不行?”
“我不。”
這七歲小孩一樣的任性語氣又他爺爺的是怎麼回事?
“你愛留不留!”魏老人脾氣也上來了,他恨不得一口乾上二十斤燒刀子給自己醉死當場。
“呸。”謝雨琛又是想走絕不拖著,還繞遠踢翻了他院裡一堆摞好的柴火,魏老人才注意到他這時頭發頂上啥都沒有,就又喊了聲:“你鬥笠忘拿了。”
“送你了。”謝雨琛已經走出門去了,自顧自背著什麼念叨起來,魏老人雖然還發愣卻稍稍閉目傾聽,聽出是這人自己寫的格律亂七八糟的詞:
“夜深不見月,無星。
淅瀝小雨,風輕。
江湖太亂人紛雜,餘不聽。
於某地見過某一女,於情。
聞窗外泠泠簷上下零星,不禁生思欲與人傾。
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終。
無措,彷徨酩酊……”
他背了一半,接著不背了,人也走遠了,魏老人還是半閉目側耳聽了半晌確定他是自己不背並非聽不清的原因,慢慢坐回原位雙手捂著酒碗,讓自己腦袋慢慢消化最後發生的這些事情。
他們之間的話題由那個女孩而起又由她而終,他卻不認為這人的破心事隻有這一方麵。
於是魏老人就對著鬥笠給他指名道姓懟著罵,從南天門一路罵到淩霄寶殿。邊罵著邊搬著酒壇進屋換衣服,換去了一身濕衣服後還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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