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封賞一年比一年多。
都是父皇找由頭,莫名其妙的封賞。
以上這些,認真說起來都屬於親王封,無非就是寵愛一點。
可三年前,李泰封雍州牧,掌京畿要務,直接成了不之官。
去年,又高升尚書左仆射,成為宰輔級彆的高官。
這還不夠,父皇居然允許他設立文學館,類似於當初的秦王府。
時至今日,他李泰區區一個魏王,已經快要掌管大唐三分之一地方軍政大權了!
並且,因為其尚書左仆射身份,朝堂上也是開始結黨私營。
阿妹,你說父皇這是想乾什麼?”
“可……可能隻是,父皇心軟……”
李麗質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李承乾說的這些,代表著什麼?
“心軟嗎?”
李承乾冷冷一笑,然後又問:“那麼,讓他主持修《括地誌》呢?
文治武功,父皇可都是給他安排齊了呀!
而我這個堂堂的太子,在乾什麼,有什麼?
我天天幫父皇處理政務,就像那任勞任怨的牛馬,乾得好還是那些草料,最多加點米糠之類的阿堵之物,乾不好非打即罵。”
這樣的榮寵,這樣的配置,可謂是寵上天了!
“相反,對我卻是越來越苛責,隔三差五就因為輔助處理政務上的一點小問題,在立政殿被他狂噴一頓,有時候一跪就是半天一天。
他李泰榮寵備至,要不要都使勁塞給他,甚至想要給他半壁江山。
我天天被非打即罵,連個人愛好都要被剝奪。
我李承乾不瘋,還是個正常人嗎?”
李承乾沒有說,後年李泰還領左武侯大將軍,官拜兵部尚書。
那是未來的事,李承乾自然不會說,說了也沒人相信。
李麗質抿著嘴,聽到李承乾這個當事人說出這些,連平時不關注這些的她,都升起了一絲弄死她父皇的衝動。
站在李承乾的角度,她這位父皇真的太不當人了。
“妹,父皇可以把魏王扶起來,讓他成為第二個天策上將。
但是,我不是大伯,我也不想當大伯!
妹,我是在自救,你明白嗎?”
李承乾的語氣,軟了下來。
李麗質渾身一震,這個比喻太深刻了。
“可,可父皇他,應該……應該心中有數的……”
李麗質這麼說,連自己都不太信,語氣中根本沒有底氣。
“嗬嗬……”
李承乾冷笑道:“說遠一點,始皇帝也覺得自己心中有數,可他死了之後呢?
我們的父皇他很驕傲,他也覺得他心中有數,完全不吸取曆史教訓,也不吸取他自己經曆過的教訓。
阿妹,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乾就可以不乾。
當初父皇造皇爺爺的反,是他一開始就願意的嗎?
我當初雖然還小,但我也記得父皇的糾結。
哪怕他不願意,手下也會推著他上去。
不隻是從龍之功,還是生死的抉擇。
父皇真是記吃不記打,要不就是真的想要廢了我,一句寵溺魏王就能夠掩蓋一切?
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沒有犯過錯,為何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