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壁刻畫,到竹簡以及紙。
從獸皮草裙,到現在諸位身上華麗的衣衫。
從席地而眠到床榻被褥,從古老部族到現在的大一統帝國。
我們一直在進步,一直在打破自古以來。
可現在,主管教化的儒家,以自古以來約束皇權,約束文明。
儒家想乾什麼,孔家想乾什麼?”
這番話,實在是太重了。
就差直接說,儒家是整個文明的罪人。
魏征察覺到苗頭不對,趕緊跨步而出。
“回去!”李承乾淡淡道。
魏征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遲疑了一秒,終究還是重新回到了隊列。
李承乾收回目光,淡淡道:“孤隻是想說,我大唐包羅萬象,父皇更是被多國尊稱為天可汗。
我長安城中,他國商人多如牛毛。
百花綻放,萬象更新。
以我天朝上國之氣度,容得下天地萬物。
既如此,為何孤隻是斷個頭發,都能拿到這朝堂上來說?
我李唐皇室,因前隋以前的混亂,也是有著胡人血脈。
可那又如何?
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我李承乾一樣自認是華夏人!
既連血脈也能容,為何不能容得了一個斷發?
孔夫子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不可毀傷,孝之始也!
那今日孤李承乾曰:身體發膚,或毀或傷,全憑自身!
無論男女,無論老幼,頭發長短,穿衣打扮,不受任何人乾涉!
唯有一點:美則可,不得有礙觀瞻,不得不知廉恥,方顯我大唐天朝上國之自信!”
這番話,絕對的離經叛道,至少在目前是的。
“不可!”
“監國不可!”
“……”
稀稀落落的反對聲音響起,大多數還是閉口不言,實在是李承乾剛剛,給他們的印象太深了。
李承乾淡淡道:“此不為教令,不為詔令,也不為聖旨,更不為律法!
僅僅是孤以自身感悟,帶頭的一種不觸及大唐律法的行為。
出自我口,入得眾卿之耳。
往後,不得再有此類情況列入朝堂討論,免得惹天下人恥笑。
煌煌大唐,居然連發型自由都容納不下!
就連服飾都一朝一變,為何頭發不能?
再敢以儒家教條說事,孤就真要懷疑,爾等究竟是儒家之人,還是我大唐重臣!”
“臣等不敢!”
又是齊聲應答。
“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罷,再有人敢以此類事情,在朝堂之上提出,孤……會要爾等好看!”
李承乾很明白什麼叫上行下效,等這些話傳出去後,文武百官或者貴族或許不會如何,但是平民百姓,一定會有人效仿。
因為文武百官等,都有人專門給打理頭發,普通百姓可沒有。
一定會有些大膽的開始嘗試,好東西漸漸自然會傳開,根本不需要他去做什麼。
就在此時,有人高聲道:“臣,刑部尚書請奏監國,涉及頭發的髡刑該如何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