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終究還是有些頭鐵的,他第一個站出來。
“監國殿下,可知女子為何不可為官?”
魏征說話還是很有水平的,雖然還是一句隱藏的自古以來,但卻規避了自古以來,並且還成了一句問話。
並且,他隻說不能為官,沒有說不能為將。
畢竟另一邊,可是站著剛剛封的左武衛女大將軍。
在朝堂上,一個個都是人精。
李秀寧不但身份特殊,而且自古以來,能帶兵打仗的女人真是寥寥無幾。
無非就是多一個特例,大唐民風開放,這是可以容忍的。
但是武媚娘,先不說那層特殊的身份。
就這個舍人,雖然是品級高的虛銜,但也算是官。
這個先河一開,就約等於有無數女人能夠為官。
即便隻是一些不重要的官職,但那也是官,這才是他們反對的原因。
“魏愛卿,請賜教!”李承乾淡淡道。
“女子生性優柔寡斷,遇事則猶豫不決,遇大事往往哭哭啼啼,更加無法處置。
彆說是為官,哪怕是經商,也少有女子可為。”
見魏征就說到這裡,李承乾點頭道:“魏愛卿此言有理!”
這話一出,武媚娘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暗示自己不能出糗。
如果在這個場合出了糗,那她隻怕就真的沒希望了。
魏征沒有說話,手持笏板微微低頭。
他聽得出來,李承乾還有話要說,喜歡轉折是李承乾說話的招牌。
“魏愛卿,不知你洗過尿布沒有?
就是給嬰兒所用,嬰兒不能自控的那個。”李承乾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
“臣……從未曾洗過!”
這一波,連魏征都感覺摸不著頭腦。
“很好,孤也未曾洗過,畢竟這是婦人之事!
可話說回來,為何這是婦人之事?
難道就因為,她們在家相夫教子嗎?
不不不,孤覺得最根本的原因。
隻怕是若男子去洗,或許會隨意揉搓,或許會大力捶打。
總而言之,不是沒洗乾淨,就是容易洗壞。
魏愛卿,你覺得孤說的,有沒有道理?”李承乾反問。
“這……想來確實如此!”
魏征無奈,這個不得不承認。
“那為何魏愛卿覺得,你做任何事情都比女子做得好?
就比如說,整理奏疏這樣的事情。
魏愛卿就能肯定,你比女子做得好嗎?”李承乾再次反問。
“臣,在這方麵或許不如女子!
但,臣說的是決斷大事方麵。
若隻有此女一個舍人,並一生都是舍人,臣無話可說。
若監國以此開先河,則……臣實在無法讚同!”
這番話說出來,就差明牌打了。
能聽到魏征說話的前排眾臣,一個個暗地裡豎起了大拇指。
魏征果然還是魏征,腦袋不過是放在肩膀上的累贅,隨時都可以取下不要。
李承乾笑了,但並不是冷笑。
魏征說的話,某些方麵還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