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普通的百姓,他們隻是訴說自己的訴求,最多就是狀告罷了。
愛卿們如果身正不怕影子歪,何至於恐懼?
朕就連造反,都可以任由天下評說,難道爾等那小小的齷齪,不能公之於眾?
朕相信,諸位愛卿不會叛國也不會賣國,其餘都是小事罷了。”
眾臣知道,一件件微不足道的錯誤,的確是小事!
可這些小事一件件積累成了大事,全部掌握在皇帝手裡。
那不是隨時有需要,隨時都能拉出來宰嗎?
到時候要宰他們,他們都說不出個求饒的理由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
不說彆的,誰家還沒有個敗家子呢?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就是那長孫無忌。
不動你的時候,你是肱骨之臣,是大唐的脊梁。
要動的時候,一大堆大帽子砸下來,哪個大臣扛得住啊?
“諸位愛卿還不高興,那朕就明說吧!
百業衛可以是任何一個百姓,朕給爾等打個比方。
朕是一個百業衛,坐在路邊聽到某個百姓說,某某官員今天生了兒子,高興的賞了穩婆一粒金豆。
朕就把這個消息彙報給上麵,經過一定的規則篩選,可能這個消息不被重視,也可能會進入皇帝耳中。
百業衛不是密探,隻是為保江山穩定,全民參與的一個參與人自己都不清楚的組織。”
聽到李承乾這麼解釋,沒有一個人感覺高興的,反而一個個臉色灰敗。
自古以來,皇權是不下鄉的。
彆說區區一道詔令,就算是聖旨,到了各州之後,再往下邊走,可能就被篡改,甚至被無視了。
皇帝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掌控大局的穩定,把這些以縣為首的各地,交給世家大族全盤掌控。
世家大族和皇權之間,互相碰撞,互相牽製,又互相合作。
就跟那下棋一樣,在一定規則之中,你來我往,已經維係了不知道多少年。
百業衛一出,李承乾明擺著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皇權的觸角下鄉了。
並且,他們還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百業衛情報的來源。
偏偏身邊的每個人,還都並沒有背叛。
說不定隻是一句無心之失,說不定隻是做的事情被百姓討論,卻就這樣傳入了皇帝的耳中,可謂防不勝防。
最重要的是,如果以這種方法來運作,相對而言根本沒什麼花費,全天下也用不了太多的人,就能把所有人都監視得清清楚楚。
“怎麼,朕都已經如此讓步,並非派人監視爾等,愛卿們還不高興?
莫非,爾等一個個都犯了誅九族的大罪?
放心,鑒於諸位愛卿對大唐的忠心。
接下來一月時間,朕許諸位自己去刑部衙門,交代自己的罪行。
再去民部,交出自己的非法所得。
小偷小摸者罰十兩白銀,罪行每上升一個等級,以十倍論。
比如,一百兩、一千兩、一萬兩!
諸位愛卿的子女,也以這個論。
交代之後再交了銀子,過往之事概不追究!
此贖罪銀不是慣例,視為特例。
除非李唐主脈神器轉移,絕不可再啟,誰啟用誰移交社稷神器於其他支脈!”
李承乾非常清楚,用銀子贖罪的後果,因此用上了皇位變更來威脅。
不是他這種情況,後世子孫誰敢用,誰就得把社稷交給其他支脈。
以後皇室的教育,這方麵會造成的嚴重後果,也是必須要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