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來,就造成女子和男子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了解。
你跟長孫衝這種,還算是打小就見過,甚至有過一定的前期接觸。
阿耶那麼在意你,自然也調查過長孫衝。
雖然沒人是完人,但長孫衝差不到哪裡去。
可結果呢?
很多女子在真正揭開紅蓋頭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丈夫是長什麼樣子的,更彆說性格各方麵,最多就是從自己的母親口中聽過兩嘴。
可她們的母親,往往也是從媒婆口中聽說的。
這媒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很難說哪句話是真的。
更何況,媒婆也不可能了解她要給談的每個男子,多半隻是為了一些阿堵之物。
種種原因就造成,絕大多數女子一生都比較悲哀。
隻能說得過且過,能被丈夫打得輕點,丈夫能夠對自己不是那麼苛刻,就已經很滿足了。
阿妹,你說是不是這樣?”
李麗質輕輕點頭,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但她不明白的是,李承乾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
“阿妹,這一晃又是兩年了,你還是待在公主府無所事事嗎?”李承乾問。
“沒有無所事事,就做做女紅或者出去逛逛,也沒整日在公主府。
偶爾也跟一些世家貴女,搞一些女子之間的聚會。
自從長安的那些坊市牆被拆掉之後,的確是日日都熱鬨非凡。
兩年時間,我也沒走過太多地方,長安城都沒有看遍。”
李麗質的回答很矜持,似乎沒有特彆興奮,也沒有特彆無聊。
她更在意的是,李承乾要跟她說什麼?
皇帝肯定不會那麼無聊,就是單純找她隨便聊聊。
彆說皇帝了,普通家庭的兄妹長大之後,也不會這個樣子。
“那我就直說了,基於我之前說的原因,我就在想,要不要成立一個專屬女子的組織。
這個組織的職責很簡單,就是幫助女子。
比方說對抗家暴,再比方說為女性爭奪一些權力。
我始終是個男子,我站在自己的角度,沒辦法完全帶入女子角度去思考,有些東西隻有親身經曆才懂。
我在想,由你來帶頭,成立這麼一個幫扶女子的組織,為女子去爭奪一些權利。
比方說,你可以考察民間女子種種難處,彙聚著作。
就像東漢的班昭寫女戒,母後寫女則一樣,成就自己的一份著作。
不過,班昭的女誡,雖然規範了女子的一些作為,也一直被用來教導女子,但是在我看來,也實在是太過於限製女子。
甚至其中的一些內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還會用來打壓女子。
我想,班昭作為女子,這絕對不是她自己的本意。
而母後寫的女則,更多傾向於記錄一些女子的善事,與政治結合,強調的是一種自身的修行。
核心層麵上,依然是屬於約束女子的教條。
但我希望你寫的,並不是這一類的教條,而是反過來。
比如說,某女子因某事受到丈夫家暴,你認為丈夫是否應該受到懲罰,又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從你女子的角度去寫,從你女子的角度去看,懂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