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天下,到底還有多少顆毒瘤?
朕的要求那麼簡單,老老實實的交個稅,就那麼難嗎?”
本該過年結算,大家都高興的日子,李承乾一盆冷水瞬間潑下來,甚至已經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突如其來的驚嚇,導致心理素質不太好的某些官員,差點沒直接拉褲襠,雙腿不由自主的哆嗦。
就在無比冷場的時候,魏征站出來說:“陛下,此事並非不可理解!”
李承乾淡淡道:“說……”
“第一,土地清查還沒有結束,全天下太大了,這是事實。
第二,由於陛下的商稅製度改革,導致天下儘皆從商。
雖多有失敗者,但確實是少了很多人耕地。
這一點,臣作為吏部尚書,有聽取各方述職的官員彙報。
第三,火耗歸公,導致在運輸途中,由於距離遠近的不同,可能要損耗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糧食,極端情況甚至損耗掉一半的糧食。
基於這三點,其他天下九道加起來,如此收入也算正常。
至於河南道,隻能說當初的清河崔家,隱瞞實在太多。”
“哦,原來是這樣,魏愛卿言之有理!”
李承乾聲音不輕不重,似乎已經認同了魏征的解釋。
魏征說的,某方麵而言也是事實。
但更多的,是在給李承乾的台階。
天下烏鴉一般黑,萬一李承乾心頭一動,又來個大殺特殺的話,真要完蛋了。
就一個河南道,官員都是東拉西扯才補齊。
再這麼殺下去,天下那麼大,誰去管啊?
有些東西,是屬於大家心照不宣的。
他們這些人穩坐朝堂上的,不缺錢也看不上錢。
可能是底層官員,就算是屬於家族子弟,也是邊緣化的,他能看得上啊!
吃拿卡要,或者聽從家族的命令瞞報一些,實在是不可避免的。
李承乾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之所以提出來就是在敲打和警告,讓某些人彆太過分了。
現在他也沒人,確實要依賴全體百官身後的勢力。
他們如果太過分的話,李承乾又不是提不動刀了。
“火耗歸公的確是個大問題,但這方麵,朕的意思是堅決不能折算到老百姓頭上。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個辦法,以減少這方麵的消耗!
總體而言,運輸的消耗都是在路途上。
既然如此,為何不就近消化?
再或者,轉換一下途徑?
朕決定,從明年開始,糧食稅全部折算成銀錢,以錢幣上繳國庫。
至於這錢從哪裡來,不能是從老百姓手中來,除非他們自己願意用銀錢上交。
當地官府收攏糧食稅後,可以賣給前來的糧商,糧商再把糧食運輸到天下缺糧的地方去賣,以此來賺取差價。
尤其是南方大開發,隨著時間推移,開發途中需要的糧食會越來越多,愛卿們覺得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