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梁興瑞和魏霖生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看守所,在遞交相關證明和手續後,順利提審高方。
“高方,聽說你有問題要交代?”
魏霖生坐下後開口問道。
高方是榮達海運集團的副總,高智民的第三個兒子,屬於高家的核心人物,他要是老實交代問題,對於專案組查證榮達集團參與文物造假、倒賣文物、賄賂國家公務人員等犯罪事實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不跟你說,我隻跟他說。”
高方指了指梁興瑞。
魏霖生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一臉鬱悶之色,他才是審訊組組長誒,這高方認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咱們又見麵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叫我來是因為我前幾天跟你說的話都應驗了是不是?”
梁興瑞一開口就讓高方瞳孔一縮,他感覺自己在梁興瑞麵前仿佛沒有秘密似的。
“你贏了。”
高方自嘲的笑了笑,“虎毒不食子,我一直以為他隻是覺得我年紀小,能力不如我大哥二哥,但一定是愛我的,因為我是他兒子。”
“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在高家的利益和生死存亡麵前,我這個兒子隨時可以舍棄。”
高方的語氣雖然平靜,可是情緒卻極為的壓抑,他提到高智民時,好像說的不是他父親,而是仇人。
不過高智民確實是個狠人,隻聽說過坑爹的,坑兒子的還真不多見。
梁興瑞沒有順著高方的話往下聊,他反而提起了蔣雪妮家人被殺的事情。
“我們專案組收到消息,蔣雪妮的父母和弟弟都被人殺了,這事是不是你叫人做的?你恨蔣雪妮我能理解,為什麼要牽連無辜的人?”
“無辜?那是你覺得,在我眼裡,他們是蔣雪妮的父母,是蔣雪妮的弟弟就是原罪。”
高方陰狠的目光看得人頭皮發麻,“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強調一下,他們的死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要說這事是誰做的,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的調查一下我爸高智民,是他派人殺了蔣雪妮的家人給我出氣的。”
高方不是傻子,他知道教唆殺人也是犯罪,而且等同於主犯,所以他不會承認蔣雪妮家人的死與他有關,更不會坦白這件事是他們父子倆之間的一個交易。
“看來你已經徹底對你父親失望了,殺蔣雪妮的家人是你的一箭雙雕之計吧?既能報複蔣雪妮,讓她下半輩子生活在痛苦中,又能讓高智民背上了三條人命,一旦警方找到證據,這三條人命足夠他判死刑了。”
這次梁興瑞有點高估高方了。
這家夥原本隻是想殺蔣雪妮泄憤,壓根沒想動蔣雪妮的家人,這都是高智民的主意。
從這個角度說,把這三條人命算在高智民身上,他一點也不冤。
“不要再在我麵前提那個賤人的名字了。”
高方冷聲道,“我叫你來是想給你一樣東西。”
“是不是榮達集團勾結相關人員製假造假、販賣文物的證據?”
梁興瑞一副我早就有所預料的樣子。
高方被預判得有點難受。
在他看來,梁興瑞不是應該問他是什麼東西嗎?
然後他再好好的吊一吊梁興瑞的胃口,以此滿足他想要拿捏梁興瑞的變態心理。
結果梁興瑞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他想說的話說了,這種感覺就很蛋疼。
“我有一個優盤,裡麵是近些年來集團倒賣文物的資料和賬目,這些東西足以定高智民和我那兩個哥哥的罪了。”
高方揭開了自己的底牌。
他確信隻要自己把優盤交出去,就會獲得重大立功表現,到時候他反而會成為高家罪責最輕的人。
“我就知道你會留這麼一手,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梁興瑞笑眯眯的說道。
當高方說出優盤的那一刻,高家的喪鐘就敲響了。
高智民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想讓高方背鍋給專案組一個交代,可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最終高家就是覆滅在他的這一念頭下。
“東西可以給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高方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說吧,隻要不違背原則,我們儘量滿足。”梁興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