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挽回嗎?”
吳省長沉聲問道。
“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孔濤無奈的搖搖頭,“昨天我指示招商局局長親自前往海州告訴他,我和縣委會信守之前的承諾,在項目正式簽約了之後就破格提拔他為招商局局長,可他卻無動於衷,一點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似乎是鐵了心讓兩個項目撤資,叫我下不來台。”
孔濤後悔的同時內心也特彆痛恨梁興瑞,一個小小的科長,脾氣還挺大,不就是沒有提拔他為局長嗎?副局長都還不行,要知道二十四歲的副局長,在整個漢西省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梁興瑞太貪心了,遲早會在這上麵栽跟頭。
“私底下也沒法和解嗎?你是縣委書記,能許給他的好處有很多,不單單是一個招商局局長,你們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結,沒必要弄得魚死網破。”
如果梁興瑞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說魚死網未必會破,孔濤還真奈何不了他,已經把他停職反省了,還能怎麼著?
“他說了,做錯了事一定要付出代價。”
孔濤歎了口氣,他原以為梁興瑞是個很好說話的人,結果沒想到脾氣這麼臭,市委空降這麼一個人到龍岩來,也是他倒黴。
吳省長皺了皺眉頭,“如果這件事被上報到省委,上麵啟動問責程序,你最少也要被撤職,南牛灣和胖萊這兩個項目的影響太大了。”
吳省長所說正是孔濤擔心的事情,他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讓吳省長撈自己一把或者為他指條明路。
本來他這個年紀,是有機會衝擊副廳的,十年之後退休,或許還能混個正廳的待遇,現在出了這事,彆說副廳正廳,能不能保住自己縣委書記的位置都兩說了。
“老師,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孔濤咬了咬牙,麵色略顯陰沉。
說起來,他的仕途也算是一帆風順,四十七歲時就成了正處級的縣委書記,這可是處級領導中最有含權量,最有前途的崗位。
他在這個年齡爬到這個位置,都不用做出什麼政績,後麵就是靠著熬資曆都能熬到副廳。
倘若做出點成績或者得一貴人看重扶持,他不是沒機會跨越天塹,成為中管部級領導乾部。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的想辦法乾出政績。
結果政績是來了,可是這份政績也為他的政治生命敲響了喪鐘。
“有這個心理準備就好,你剛才也說了你已經向對方釋放出了善意,做出了妥協,結果他依舊不依不饒,那就說明他是要以此徹底整垮你。”
吳省長沉聲說道,“龍岩你是待不下去了,給你換個地方吧,再過半年,省林業局規劃財務處的處長要退休了,你可以頂他的空缺。”
省林業局的處長?
孔濤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他可是正處級的天花板,做個夢第二天都能實現的土皇帝,就算往省裡調,那也是升半級,成為副廳級的領導乾部。
結果給他來個平調,而且權力一下子小了太多太多,他心裡怎麼能不失落。
不過饒是如此,孔濤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好的老師,我聽您的安排。”
“心裡不平衡吧?”
吳省長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