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正豔,咖啡屋角落裡坐著第一次見麵的親叔侄。
一杯美式,一杯卡布奇諾。
一個傾訴,一個靜聽。
“老爺子那時候還是個獨斷專行的人,大哥離家後…”
葉懷儒性格隱忍、敦厚,他的打算是想等個幾年,等父親和大哥都氣消了,再把兩人撮合到一起。
誰知等來的卻是天人永隔。
當得知葉懷恩的噩耗時,老爺子葉德義也是後悔莫及,但多少年來的強硬性格,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所以,在輾轉找到秦秋月母子時,便執意要帶走小孫子,隻給秦秋月留下一筆這輩子可以儘享榮華的財富。
結果可想而知,以秦秋月外柔內剛的性子,怎麼可能答應?
兩人互不讓步,惹得葉德義負氣離去,秦秋月也帶著孩子搬了家,從此銷聲匿跡。
數年後的一場比武才是真正的轉折點,導致葉德義的性格發生轉變,整個葉氏家族也受到牽累。
葉德義,葉氏悲龍拳傳人,大宗師武者!
可惜在超然勢力方麵,葉氏家族僅有葉德義一人撐持,後代沒能培養出超然人士,也間接導致葉德義愈發強烈的掌控欲。
比武另一方,同樣是大宗師武者,也是日後的武王,夏忠軍!
比武目的,正是空懸的宗武會會長之位。
夏忠軍乃後起之秀,崛起勢頭正盛,為人又忠義,得到不少宗武會同仁的推舉。
葉德義苦心經營多年,好不容易熬走了前任會長,怎能允許彆人摘了桃子?
武者爭端,自然是以拳頭大小來論斷,這也讓原本關係不錯的兩人,兵戎相見。
聽到這裡,已不難猜出比武結果。
秦棟微不可察的揚了揚嘴角,心中給瑩瑩大伯點了個讚。
乾的漂亮!
從此,夏忠軍坐上了會長之位,而葉德義卻銳氣受挫、日漸消沉,不複當年之威。
特彆是夏忠軍晉升武王境界之後,徹底坐穩尚洋市的頭把交椅,葉德義頓感心灰意冷,毅然辭去宗武會副會長的職位,淡出三大協會的權力中心。
葉家的處境也跟著一蹶不振,開始走了下坡路。
閒賦在家的老頭,也終於有機會反省自身,並得出一個殘酷的結論——這些年來,自己好像真的錯了。
隨之湧來的便是滔天悔意,和無儘的自責。
“…你爺爺他…真的很後悔,小棟你…”
“哼~”
秦棟輕哼一聲沒搭話,隻是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葉懷儒苦笑,也並不氣餒。
雖然談話中幾乎都是他在說,侄子隻是偶爾應付一、兩句,但他沒有半點不耐,隻希望能抓住機會,儘量拉近彼此的關係。
知道不可能馬上就讓秦棟接受這一切,葉懷儒話鋒一轉,聊起了自己。
“你爺爺退下來後,家族事業就全交給了我…
…可惜,你二叔我沒本事啊…”
靠著幾代人的積累,葉家的底蘊還是很厚實的,有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感覺,但也不能這樣放任。
葉懷儒為人敦厚穩重,守成有餘卻進取不足,為了挽回家族的頹勢,聯姻成了必然的選擇。
先是秦棟素未謀麵的三姑葉懷淑,遠嫁去天京某個頂流家族,卻因為身份不夠而說不上話,日日要看人臉色度日。
人嫁過去後已經很少回尚洋,平時隻能在視頻電話裡見個麵,屬實有點淒涼。
再來是葉懷儒,娶了另一沒落家族鄭家之女,也是秦棟的二嬸——鄭茵。
這女人屬於女強人那一掛的,頗有當年葉德義說一不二的作風。
自從接管兩家的大部分生意以來,雖然多有起色,卻也因為過於激進的手段,而得罪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