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破冰時的氣勢，盛怒的冰蛟打算直接一口吞掉來犯者，然後繼續睡它的大頭覺。
眼前的小不點兒實在太小了，自己的牙縫兒都比他整個人大，想塞個牙都做不到。
隻見冰蛟弓起身子，渾身筋肉緊繃如簧，就要一個彈射咬過去時，卻突然眼中豎瞳一縮，停下了動作。
小不點兒似乎本事不小，瞬間的功夫就變化出一個圓圈圈罩著自己，大陽炎陣的灼灼熱息讓冰蛟感受到了威脅之意。
冰蛟靈智不高，大約隻相當於人類幾歲的孩童，卻也並非如同凶獸暮招那樣，完全隻依靠本能行事。
秦棟見冰蛟欲攻又止的樣子，心中已經猜了個大概。
天下妖獸的種類何其多，而是否能誕生靈智，以及誕生靈智的早與晚、高與低，跟成長環境有決定性的關係。
就比如東嶽山那條柳仙，雖生長於山野，卻常年毗鄰人類居所密集的地區，這一脈妖獸的傳承和修為，都與人類香火息息相關，早已是互為依存、不可分割。
所以早早的便能口說人語，甚至一些請神類的法術都需要依托人類施展，靈智自然也與人類相差仿佛。
在昊靈界，這種情況更是隨處可見。
許多種族的妖獸，築基期已相當於成年，口說人語都是普遍現象，連納元期的幼年妖獸也會咿呀學語。
而一些天生頭腦聰慧的種族，比如九尾狐、鬼麵鳥之類，其靈智之高甚至能將人類修士耍的團團轉。
至於玉瓏獸青雲這種契約靈獸，與其主心意相通後便靈智飛漲，那就屬於另一種情況了。
事物有極端的一麵，就會有更極端的另一麵。
同樣是昊靈界，存有一片麵積極為廣袤無垠的蠻荒界域，居住著數量更龐大也更為原始的各類妖獸種族。
它們中的大多數，窮儘一生也沒機會和人類打交道，在野蠻且惡劣的生存環境下，成長方向就更趨於單純的戰鬥力。
所以靈智似乎就顯得沒那麼重要，誕生靈智往往需要修煉到更高的境界，而這些妖獸的靈智高低，自然也無法與那些成天和人類爾虞我詐的妖獸比較。
一句話概括，近人者智。
眼前這條冰蛟就是個典型的反麵例子，大概因為從出生後一直呆在海裡，不知曆經多長時間修煉到煉晶期，這才逐漸萌生出些許靈智，尚不到可以相互交流的程度。
百多年前好不容易遇到幾個人類，不是被它禍禍下肚了，就是給人嚇跑了，喪失了難得的學習機會。
估摸著其水平也就處於……對麵的獵物好像有點兒難？接下來該怎麼對付？我給他來個絕招先?
大概這個層麵上。
再多，怕是cpu要燒。
秦棟跟這冰蛟比，那必須是老奸巨猾的存在，見小長蟲被大陽炎陣搞懵了一瞬，手下動作自然是毫不客氣。
劍指連點，幾十道劍氣夾帶著陽炎氣息直奔冰蛟！
隻是這千米深的海水中，高壓環境影響不小，劍氣射出大陽炎陣範圍便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冰蛟似是沒料到這小不點兒敢先來招惹自己，直到“叮叮當當~”一陣亂響，七、八道劍氣擊中身上板鱗，留下道道白痕後，這才迅速扭動身軀往數丈外一滑，躲過了剩餘的劍氣。
這次試探，結果令秦棟心中一沉。
環境確實大大的不利，限製了法術神通的發揮，必須付諸更多法力施展，否則隻是在逗人家玩。
而冰蛟的防禦力，以及身處海水中的速度，全在預估之上！
是塊硬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