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瞳鎖著她,他早就發現她了。
他看過她的抽血報告,確認她沒有傳染性,才沒有舉報她。
是不是真護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她對他感恩戴德。
女人半晌沒說話,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上一世,她原本住在遠離中心控製區的Z區,一直到Z區出現異種,她才在擁擠的人群裡,看見站在眾人目光裡的特勤處英雄。
男人一身軍綠色衝鋒衣,沒入窄腰長褲,皮膚黝黑了點,是很好看的古銅色皮膚,不是她印象裡的青澀模樣。
他脊背挺拔,一雙眸子如鷹隼般銳利,很輕地掃過她。
就像沒看見一樣。
事件平息後,她就接到了後勤部的通知,把她從Z區調到了靠近中心控製區的A區。
她一度以為男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會不會背地裡調查她。
如果發現她身份,他一定會六親不認,對她趕儘殺絕吧。
所以,她每次看見男人,都躲得遠遠的。
可不管她怎麼躲,總能看見他們出任務的身影。
他的後麵是鮮花和掌聲。
雖然,在地下基地,鮮花是如此奢侈。
他幾乎成了國民老公,每次出現都站在聚光燈裡,享受著眾人的仰望。
他們發表著剿滅異種的演說,而她隻能戰戰兢兢站在角落,害怕被發現身份。
從傅夜崢的角度看,能清楚看見女人眸光中的波動,很淡的漣漪,淡得幾乎看不見。
她信了。
小姑娘還是像以前一樣好騙。
男人彎下腰,牽起女人纖細白嫩的手指,聲音聽起來很真誠,“曲瓷,回到我身邊,好嗎?”
女人垂眸,她正猶豫,男人腕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
上麵是熟悉的名字。
他的官配,上一世他的正牌女友,本書的女主歲豐。
傅夜崢擰了擰眉,到底放下了女人的手指,“我們隻是朋友,她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我們也沒在交往。”
他對曲瓷的喜歡一直很堅定,堅定的生理性喜歡。
至於歲豐,他們連手都沒牽過,隻是因為她是上司,不好拂她的意而已。
曲瓷肩膀靠在牆上,笑了笑,用最快速度拍死了戀愛腦,“你沒必要向我解釋,我們回不去的。”
她的身後是他們一起鋪的壁紙,她視線裡是他們一起添置的家具,但就像那份已經忘光的回憶,都是過去了。
十年後的新年,就是她生命的終點。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不愛了是一方麵,討厭他的自負是一方麵。
另外,她也不想用短暫的生命捆綁無辜的人。
男人深深凝望著她,隻當她吃醋了,不高興了。
“好吧,你想回去了,就和我說,我等你。”
男人揉了揉她腦袋,走到邊上接起了電話,大概是他不想隱瞞,大概是她的聽力變好了。
能聽到歲豐問他們進展得順不順利,她來了,在樓下等他。
到樓下,曲瓷始終保持雙手抱臂的動作,男人隻是看了眼,到底沒說什麼。
“傅隊,你們磨蹭挺久呀,這片異種我都清光了,還不見你們的影。”
方虎把鑰匙插進車裡,聽了隊長的話,話就和倒豆子一樣地全說了,“還不是傅隊,在屋裡磨了一小時,我都等睡著了。”
曲瓷很尷尬地低著頭,抬頭就對上了歲豐的視線。
冷冰冰地掠過她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