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過後,整個城市的氛圍依然沉浸在新年的熱鬨之中,商場裡更是熱鬨非凡。
在夏國的傳統習俗裡,年初三基本就完成了走親訪友的拜年活動。該給長輩們拜的年都已經拜過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親朋好友該走動的也都走動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人們就迎來了黃金假期剩下的四天,這可是放鬆玩樂的大好時機,而商場就成了大家休閒娛樂、購物消費的熱門場所。
老胡呢,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網管,平時生活過得緊巴巴的。他開著一輛半舊不新的中華駿捷,這車子啊,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還是他好不容易跟老板借來的呢。老胡剛剛從理發店裡走出來,那理發店就在街邊一個不太起眼的小角落裡,店裡彌漫著洗發水和染發劑混合的味道,牆上貼滿了各種過時的發型海報。老胡從裡麵出來後,便沿著街道往王府井廣場駛去。這條街道上,車水馬龍的,各種車輛川流不息,汽車的喇叭聲、發動機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首雜亂無章的交響曲。
坐在車上,老胡掃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方炎,然後不住地點了點頭,心裡想著:這小子總算有點人樣了。方炎之前那邋遢的模樣可真是讓人不忍直視,今天去理了發,變化可真是不小。他的頭發被剃成了清清楚楚的寸頭,每一根頭發都像是聽話的士兵一樣整齊地排列著。胡子也被刮得乾乾淨淨,下巴光溜溜的,一點胡茬都沒有了。那理發的大爺還特彆細心,順帶幫他清潔了一下臉部,把臉上的灰塵和油脂都清理得乾乾淨淨。這麼一來,方炎倒是有了幾分原來那個帥帥的酷酷的樣子了。
不過呢,方炎身上穿的衣服卻實在是不怎麼樣。那衣服破舊得很,一看就知道穿了很久了,而且衣服的胸前還有一些油跡,像是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滴上去的,這大大地破壞了他剛剛塑造起來的良好形象。
老胡開著車,抬眼看到了前麵大樓上的幾個大字——王府井廣場,他熟練地拐入了停車場,然後說道:“就這吧,買幾件好點的衣服穿上,彆到時候到了東城給咱兒子丟人。”老胡雖然沒什麼錢,但在兒子的事情上,他還是很在意形象的。
方炎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心裡想著老胡這是怎麼了,平時那麼節省的一個人,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大方起來了。他忍不住說道:“你錢多了燒的?這裡隨隨便便一件衣服頂你一個月工資。”方炎知道這裡是高檔商場,東西都貴得很。
老胡眨巴著眼睛,眼睛裡透著一絲狡黠,他說道:“有你這麼跟富二代說話的嗎?”老胡知道方炎家裡條件好,總是調侃他是富二代。
方炎一聽老胡這話,毫不客氣地對他的裝逼行為發起攻擊,說道:“滾你個破網管。”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方炎和老胡的關係其實還不錯,平時就這麼互相調侃。
老胡咧開嘴笑了笑,也不生氣,他停好車,然後對方炎說道:“走吧,富二代。”方炎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就在這個時候,恰好有一輛捷豹xf開了過來。那捷豹xf車身線條流暢,在陽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一看就是輛豪車。方炎呢,之前喝了點酒,酒力還沒有完全散去,反應就慢了些。隻聽到“啪嗒”一聲,那捷豹xf的左後視鏡和老胡車子的右後視鏡蹭到了一起,老胡車子的右後視鏡一下子就變成殘骸掉下去了,而那捷豹xf的左後視鏡也同樣遭了殃,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在地上。
嘎吱!”
捷豹車一下子就刹住了。
方炎下了車,瞅了瞅右後視鏡,得,這得換個新的了。
捷豹車的駕駛員下來了,是個戴著大墨鏡的年輕人呢,穿著粉色西裝,還戴著耳環,看著乾乾淨淨的。車的另一側下來個女孩,穿著粉色連衣短裙,上身還套著件皮草,也戴著大墨鏡,一頭微黃的長卷發,胸前那兩坨可不小,嘴唇看著可誘人了。
那穿粉色衣服的男的伸手把耷拉著的左後視鏡挑了挑,然後把墨鏡摘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方炎,目光在方炎腳下那雙臟兮兮的回力布鞋上停了會兒,又低下頭看看自己的粉色皮鞋,遮著鼻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看那樣子,估計是怕邋遢的方炎把他給弄臟了。
方炎呢,乾脆就走到車頭前麵去了,他是真不太敢靠近這個一身粉的男的。老胡也從那邊走過來了,他當然也知道發生啥事兒了。
粉色男的把手從鼻子那兒放下來,看了看方炎和老胡,又扭頭瞧了瞧他們那破駿捷,指著方炎說:“私了還是走保險啊?”
方炎點點頭:“私了吧。”
粉色男的表情挺輕鬆的:“三千。”
“行。”
方炎伸出手。
粉色男的立馬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方炎。
老胡使勁忍著不笑,不過那腮幫子上抖動的肌肉可把他出賣了。
那粉色衣服的女孩走過來,站在粉色男的身邊,把大墨鏡摘了。方炎的眉頭挑了挑,和老胡對視了一眼,心裡默契地想:九十分,胸部都占了快小一半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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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從穿著打扮到整體的氣質風格,還頗為協調,就像是從某個時尚雜誌裡走出來的模特組合,但又帶著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傲慢氣息。
隻見那粉色女孩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方炎,她那塗抹得惹火的紅唇開始不停地動著,發出了一種尖刻的聲音:“臭男人,彆在這兒裝瘋賣傻了!你知道我們這輛車多少錢嗎?這可是價值不菲的捷豹!今天你把我們的車弄成這樣,要你賠三千已經是非常寬厚的了!”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
粉色男子聽到女孩的話後,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捂著肚子開始大笑了好一陣子。他那笑聲在這個相對安靜的廣場附近顯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駐足圍觀。那些男男女女,有的原本隻是匆匆路過,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眼睛裡帶著好奇;有的甚至乾脆停下來,對著這邊指指點點,還不時地低聲交談著,猜測著事情的緣由和發展走向。
不一會兒,廣場的保安遠遠地看到這邊有情況,便快步走了過來。當他低下頭看到捷豹車的車牌時,腳步瞬間就果斷地放慢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忌憚,然後悄悄地轉到一邊去,就好像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在這個城市裡,有些車牌背後代表的不僅僅是一輛車,更是一種讓人不敢輕易招惹的勢力。
粉色男子看到保安的反應,更加得意起來,他指了指那輛破駿捷,然後仰頭大笑道:“哈哈哈!你可彆想太多了,三千是你給我,不是我給你,明白嗎?你這種窮鬼,能開得起這樣的破車,還敢跟我們的捷豹車發生刮擦,簡直就是自不量力。”他的話裡充滿了對方炎的嘲諷和蔑視。
老胡在一旁皺了皺眉頭,他想了想,覺得這種情況下還是乾脆不說話比較好,於是把處理這件事情的主導權交給了方炎。
方炎卻不慌不忙,他平靜地指了指地麵的標示線,聲音沉穩地說道:“是你沒有按照地線行駛,從交通規則的角度來說,你要負全責。不錯,我這車是很破,但是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所以我決定不要三千,你拿三百就行。”他的話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之前粉色男女營造的那種傲慢氛圍。
粉色男子聽到方炎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輕輕把身前的粉色女孩推到一邊,然後大步流星地朝著方炎走了上來。他站在方炎的麵前,幾乎是零距離地指著方炎的鼻子,原本還算斯文的臉龐此時變得猙獰起來,他惡狠狠地說道:“你想搞事是不?我們剛剛不跟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信不信我三千塊買你一條胳膊!”他的話裡充滿了威脅,那肆無忌憚的樣子,讓圍觀的人群不禁精神一振,他們都感覺到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每個人的眼睛裡都閃爍著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方炎嘴角輕輕抽了抽,長這麼大他還沒試過給人用手指著過,而一般這般指著他的人要麼進了醫院要麼永遠地說了再見,沒有例外。
隻是,今日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鯤鵬部隊金翅突擊隊隊長,沒有了殺人執照,也不再是……
他就一個無業退役人員,並且是邋遢的。
“這位先生,我們是講道理的,責任在你,應當是你賠償我的損失。如果這樣不行,那我們就走保險,讓交警來處理。”方炎不亢不卑地說道。
粉色男子把手裡的墨鏡一扔,抬起腳就踹向方炎,嘴裡罵道:“草泥馬的講道理講道理!老子就是道理!死逼窮鬼跟我講道理!你罵了隔壁的我一台車買你全家!”
方炎眉頭皺起,兩隻拳頭握了起來,但他沒有躲閃也沒有還手,腹部硬生生挨了一腳,整個人朝後踉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