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了一下口氣,秦俊傑轉身往邊上走了兩步,說道,“不知道我秦某人得罪了哪路神仙,還請林局明示。”
林嘯天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開口說道:“關於這件事,更多的細節我確實不太清楚,而且其中有一些情況也不方便向你透露。但是呢,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是這次內務局那邊可是由他們的老板乾充親自出麵來處理的。今天晚上,內務局將會在大富豪展開一項重要的任務行動,同時已經下達命令給警方,要求他們不得對此次行動進行任何形式的乾涉。這其中的深意嘛,想必不用我說得太直白,你應該也能理解。”
聽到這裡,秦俊傑不禁大吃一驚,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道:“竟然是內務局......”緊接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語氣冰冷地問道:“照您這麼說,難道今晚在我的酒店範圍之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前來管一管嗎?”
麵對秦俊傑的質問,林嘯天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反而毫不客氣地警告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保持冷靜,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輕舉妄動。不然的話,就算是你背後有著秦老爺子撐腰,恐怕也難以保住你周全。該提醒的我都已經提醒過了,至於接下來怎麼做,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抉擇了。好自為之吧!”話音剛落,林嘯天便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秦俊傑緩緩地將手中的手機收了起來,然後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此刻,他的內心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久久無法平息。回想起當初與方炎在車城初次相見的時候,那個看起來像個落魄戶一樣毫不起眼的家夥,如今居然能夠擁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不僅令整個廈城市局都望而卻步,甚至還和神秘莫測的東廠之人牽扯上了關係。這一連串的變故實在是大大出乎了秦俊傑的意料之外,讓他感到既震驚又困惑。
秦俊傑出生於一個軍人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對於軍隊和相關事務有著一定程度的了解。尤其是對內務係統,他更是有所涉獵。儘管表麵上看,這個部門似乎被劃歸到市政範疇,但實際上它卻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存在,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城堡。
整個內務係統實施著極其嚴格且縝密的垂直管理模式。這種管理方式使得該係統自成一體,外界力量難以輕易滲透或乾預。換句話說,就算是身居高位、權傾一方的副省級市委書記,其下達的指示和命令也無法順利進入內務局內部。
曾經,秦俊傑從家中長輩那裡聽聞,在這個廣袤的國度裡,有兩個特殊的單位享有超乎尋常的權力,其中之一便是軍方的情報部門,另一個則是政務方麵的內務部。正因為如此,當看到方炎帶來的那兩人竟然公然手持手槍時,秦俊傑心中雖然震驚,但卻並不覺得太過意外。畢竟,與他給自己的保鏢私下配備手槍的行為相比,這兩者之間的性質可謂天差地彆。
此時,林嘯天所說的話猶在耳邊回蕩。他已經把話說得再清楚不過,如果秦俊傑膽敢傷害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人哪怕隻是一根汗毛,那麼所引發的後果都將是秦家根本無力承擔的。麵對這樣的局麵,秦俊傑深知自己已彆無選擇,除了乖乖認輸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行之路。
秦俊傑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方炎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會突然間與神秘而又強大的內務係統產生關聯呢?而且看情況,絕對不僅僅隻是內務局普通職工那麼簡單!
他的目光猶如兩道冷箭,死死地盯在方炎身上,仿佛要將其看穿、看透。然而,麵對如此複雜且難以捉摸的局麵,秦俊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原本以為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沒想到竟然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終演變成如今這種令人始料未及的狀況。在廈城這片土地上,他秦俊傑向來都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存在。隻要他想給某人一點顏色瞧瞧,那個人必定會乖乖就範,就算是堂堂的市委書記,也要對他禮讓三分,時刻準備著滿足他的要求。
可是眼下,如果自己就這樣輕易地認慫服輸,那麼不出天亮,這件事恐怕就會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遍整個廈城,甚至波及全省。屆時,人們都會知道秦家居然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麵前吃了大虧,連國盛集團旗下大名鼎鼎的大富豪酒店都被人給砸了個稀巴爛!
一想到這裡,秦俊傑氣得牙根緊咬,臉頰肌肉因為憤怒而不停地抽搐著,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此時此刻,他心中湧動著一股強烈的殺意,真想立刻下達命令讓手下們用亂槍將眼前這三個人當場擊斃,然後把他們的屍體澆灌進水泥裡,沉入深不可測的海港底部,永遠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那股微涼的空氣順著氣管緩緩進入肺部,然後又輕輕地吐出。這一呼一吸之間,仿佛給自己注入了些許勇氣和力量。接著,他邁動腳步,朝著方炎所在的方向慢慢地靠近過去。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似乎承載著某種未知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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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距離拉近到隻有幾步之遙時,他停下腳步,再次將目光聚焦在方炎的身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仔細地審視著眼前這個人。然而,無論怎樣觀察,方炎看起來都與常人無異。他身著那些在地攤上隨處可見的粗製衣物,腳上蹬著一雙已經褪色的布鞋,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質樸而平凡的氣息,乍一看去,簡直就是那種在電子廠流水線上辛勤勞作的普通工人形象。
與此同時,方炎的視線卻並未停留在麵前這個正審視自己的人身上,而是越過他,直接落在了其身旁的曾誠身上。僅僅隻是一眼掃過,方炎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以及曾誠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軍人氣質。憑借多年來的經驗和直覺,他幾乎可以斷定此人必定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軍旅生涯。想到這裡,方炎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就這樣,雙方默默地對峙著,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份沉寂。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氣氛愈發凝重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顧兵終於按捺不住性子了。隻見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手中的槍毫不猶豫地指向地麵,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砰!”原本平整光滑的地板瞬間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碎木屑四處飛濺。
突如其來的槍聲令在場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驚,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秦俊傑,此刻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不過,他畢竟久經風浪,很快便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波動,身體穩穩地站立在原地,絲毫沒有顯露出驚慌失措的模樣。
刹那間,現場形勢突變。隻聽得“唰”的一聲響,十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迅速反應過來,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同時舉起手中的槍械,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開槍之人——顧兵。而站在秦俊傑身邊的曾誠更是毫不遲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直直地指向顧兵的腦袋。眨眼之間,他的食指已然壓在了扳機之上,隻要輕輕一動,便能擊發子彈。
“哼,趕緊叫你手下那十幾頭蠢豬把手上這些破銅爛鐵給我收起來,少在這裡丟人現眼!”顧兵完全無視周圍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仿佛它們隻是玩具一般。隻見他朝著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然後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曾誠,不屑地說道,“不過嘛,你這家夥還算馬馬虎虎能看得過去。說吧,以前是在哪個部隊混飯吃的啊?還有,你的檔案乾不乾淨啊?可彆藏著掖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哦!”
顧兵這番輕蔑至極的話語和傲慢無比的態度,瞬間點燃了曾誠心中的怒火。他氣得臉色發青,雙眼圓睜,怒不可遏地向前邁了一大步,咬牙切齒地吼道:“怎麼著,你是不是真想嘗嘗我的厲害?有種來試試看啊!”然而,就在曾誠話音未落之際,突然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長空!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得渾身一顫,驚愕萬分地循聲望去。隻見一支精致小巧的手槍不知何時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龍章的手中,而此時槍口處還正升騰著幾縷若隱若現的青煙。再看曾誠這邊,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右胳膊,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之上更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與此同時,他原本握在手中的槍支也早已脫手而出,“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令人震驚的是,除了方炎之外,現場沒有任何人能夠看清龍章究竟是在何時拔出槍來,又是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這次精準射擊的。就連一直守在秦俊傑身旁、訓練有素的保鏢們此刻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麵對如此局麵,秦俊傑緩緩地抬起了右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然清楚地認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絲毫沒有畏懼之心;反觀自己一方,雖然人多勢眾,但卻有著諸多的顧慮和牽絆。難不成為了一口氣搭上自己的性命,雖然他不相信有人敢這麼做,但林嘯天的話依舊回蕩在耳邊。
“把槍放下。”
他緩緩說道,手下像沒聽到似的。
“把槍放下!”秦俊傑提高了聲音,“把秦俊豪帶下來!”
好半天,才有手下反應過來,飛奔離去落實指示。
龍章麵無表情地把配槍收起來,位置從未改變,依舊是站在方炎的身側稍後位置。對他來說,方炎不能被任何人傷了哪怕一根毫毛,也不允許有人拿槍指著顧兵的腦袋。
其他的,他不管。
顧兵大大咧咧地走到秦俊傑跟前,扯著嘴角笑了笑,“秦大少爺是吧,買個車跟玩兒似的,有錢人啊。不過你媽一定沒告訴你,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看你這副操性,以為自己就能橫行廈城了?”
說著他突然出手,一腳就蹬在了秦俊傑的肚子上,秦俊傑猛地朝後飛去,被幾個手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