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潁猝不及防地被甩出去老遠,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她的屁股與地麵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頓時一陣劇痛襲來,仿佛骨頭都要裂開一般,疼得她齜牙咧嘴。
然而,就在她揉著疼痛難忍的臀部時,眼角餘光卻瞥見那個之前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竟然成功地將那枚令人膽戰心驚的炸彈拆除了!這一幕讓她驚訝得合不攏嘴,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直全神貫注於拆彈工作的方炎終於想起了被自己甩到一邊的這位英姿颯爽的警花。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歉意,輕聲說道:“對不起啊,剛才我注意力實在太過集中了,所以下手稍微重了一點。不過好在現在危機已經解除,炸彈已經安全拆除了。”說著,他還朝著王潁微微一笑,試圖緩解她的不滿情緒。
隨後,方炎伸手指向車外躺在地板上、正奄奄一息的眼鏡男,語氣嚴肅地分析道:“你們看,地上那個人的右手有著非常明顯的老繭,依我的經驗判斷,這應該是長期使用槍支所導致的。我建議你們好好調查一下近期有沒有從邊疆地區逃脫的恐怖分子,說不定能從中發現一些重要線索呢。還有就是,這個定時炸彈的製作工藝相當精湛,使用的是威力巨大的tnt炸藥。希望這些信息能對你們的後續偵破工作有所幫助。”話音剛落,隻見方炎動作敏捷地打開車門,飛身躍下,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王潁直到此刻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拿起對講機呼叫同事們迅速進入現場展開進一步的勘查和處理工作。幾乎與此同時,一輛輛閃爍著紅藍警燈、鳴響著刺耳警笛的警車風馳電掣般趕到了事發地點,很快就將整個現場圍得水泄不通,並拉起了警戒線,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封鎖和取證等一係列工作。
親自帶隊的副局長林嘯天上車看到王潁,指著她就說了一句:“王潁同誌,你立了大功!”
王潁站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形,滿臉都是驚愕之色。他心裡焦急萬分,想要開口向那些宣傳處的人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但還沒等他說出一句話來,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拉住,不由分說地往外拖去。
當他被拉出房間的時候,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洶湧澎湃的人群壓力。隻見外麵聚集著大量的媒體記者,他們手持相機和麥克風,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將王潁團團圍住。無數道閃光燈閃爍不停,刺得王潁幾乎睜不開眼睛。
而此時的王潁,不僅被這混亂的場麵搞得暈頭轉向,更因為剛剛那突如其來的一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隻覺得自己的屁股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紮入一般,疼痛難忍。然而,儘管身體遭受著劇痛,他的腦海裡卻不停地閃現著剛才那個陌生男子的身影。
與此同時,在學校的課間休息時間,王玉玨悄悄地帶著坦坦來到了校園裡一處較為僻靜的角落。她蹲下身子,與坦坦平視,臉上露出關切和疑惑的神情,輕聲問道:“坦坦呀,你能告訴老師嗎?為什麼你會叫我媽媽呢?”
就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前,坦坦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裡突然大聲喊出了“媽媽”兩個字,這可著實把王玉玨給驚呆了。當時在場的還有歐陽林老師,他同樣也是一臉驚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王玉玨回想起那一刻,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尷尬之情。她看到歐陽林老師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歐陽林則在心裡暗自揣測著,難道這位新調來的王玉玨老師竟然是方先生的妻子不成?要不然這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叫她媽媽呢?
再聯想到坦坦之前所說的話,稱方炎是當兵的,而且職務可能還不低。這樣一來,歐陽林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了。他心想,一定是因為方炎的身份特殊,所以校長才會如此用心地安排一切。那麼這個王玉玨很有可能就是方炎在外麵的女人,而坦坦自然也就成為了他們的私生子。想到這裡,歐陽林看向王玉玨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既有好奇,又有幾分懷疑。
再想到方炎在坦坦的檔案這件事上麵含含糊糊的樣子,歐陽林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
唯有如此這般,王玉玨當時所處的那種尷尬境地、還有坦坦後續所展現出來的那副怪異神情,再加上方炎對於坦坦學籍問題給出的模糊回應,這一切才能夠被合理地闡釋清楚。歐陽林在心裡暗自思忖著:日後務必要對王玉玨多加關照啊!雖說自己並不知曉這個名叫方炎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單瞧校長在處理坦坦入學事宜時所表現出的那份積極態度,便能推測出此人必定是位行事低調卻又頗具影響力的重要人物。想到這裡,歐陽林頓感腰間不再酸楚難忍,就連工作起來也比以往更有乾勁兒了不少呢!
然而此時的王玉玨卻是滿心鬱悶,要知道她可是剛剛走出校園不久的黃花大閨女一枚呀,連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都還未曾經曆過,怎麼可能憑空冒出這麼個兒子來呢?就在這時,那些原本聽到聲響後好奇地探出頭來湊熱鬨圍觀的同事們,看到王玉玨從主任辦公室裡牽著一個留著齊眉鍋蓋頭發型、模樣呆萌可愛的小男孩走了出來,一個個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一種恍然大悟般的“哦”字表情。就這樣,毫無多少社會閱曆的王玉玨稀裡糊塗之間,陰差陽錯地給這群相識尚不足一月之久的同事們留下了一個“已有孩子”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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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坦也不說話,轉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從小書包的夾層拿出一張照片,返身回來,雙手遞給王玉玨。
王玉玨拿到那張照片時,目光剛剛觸及畫麵便如遭雷擊般定在了原地。原因無他,正是照片中那個男人的身影深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的目光,讓她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眾所周知,如果一張照片中有男女同時入鏡,通常情況下,男人的注意力會率先被女人所吸引,而女人則會先關注到男人。這種現象似乎早已成為上帝銘刻於人類基因深處的一種思維定式。
思緒飄飛間,王玉玨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半個月前發生在公墓裡的那令人心碎的一幕。那天,她懷著沉重的心情前往位於東城的公墓祭拜長眠於此的父親。當她緩緩走過一排排寂靜的墓碑時,突然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傳來。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身形略顯憔悴的男人正孤零零地站在前妻的墓前,悲痛欲絕地哭泣著。而這個男人,竟然與手中照片上的男子毫無二致!
緊接著,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照片上的女人身上。刹那間,她隻覺得呼吸一滯——這個女人不僅和墓碑上的前妻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還與自己有著驚人的相似度!如此巧合,令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切謎團瞬間迎刃而解。她終於明白了為何坦坦第一次見到她時會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媽媽”兩個字。原來,對於坦坦而言,這張照片必定意義非凡。儘管其中並沒有坦坦本人的身影,但想必在他那尚且短暫而有限的記憶裡,已經無數次被人告知:照片上的男人是他親愛的爸爸,而女人,則是他溫柔慈愛的媽媽。所以,這個可憐的孩子才會將這張珍貴的照片時刻帶在身邊,宛如守護著一份世間最寶貴的情感寄托。也正因如此,當他初次見到容貌酷似照片中女子的王玉玨時,那份深埋心底的渴望與思念便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讓他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句飽含深情的呼喚。
“媽媽......”坦坦用極低的聲音輕輕地喊出了這兩個字,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和膽怯。王玉玨看著坦坦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張了張嘴想要出言解釋些什麼,可當她的目光與坦坦的眼神交彙時,卻突然發現淚水正在坦坦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兒。隻見坦坦緊緊地抿著小嘴,嘴唇微微向下撇著,腮幫子也因為憋著哭泣而微微鼓起來。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小小的身軀顯得那麼無助,仿佛承受了塵世間所有的委屈一般。這幅畫麵深深地刺痛了王玉玨的心,讓她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那些解釋的話語,此刻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坦坦努力地克製著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那濃濃的哭腔卻早已暴露無遺。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揉了揉眼睛,試圖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憋回去。然而,越是這樣強行忍耐,他內心的痛苦似乎就越發強烈。
眼看著坦坦如此倔強又如此令人心疼,王玉玨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和衝動,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坦坦緊緊地擁入懷中。“坦坦......”就在被王玉玨抱住的那一刻,坦坦一直苦苦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死死地摟住王玉玨的脖子不肯鬆開,嘴裡還不斷地哭喊著:“媽媽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坦坦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瞬間傳遍了整個教室,原本正在教室裡歡快玩耍的同學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給驚住了。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瞪大眼睛好奇地朝著這邊望過來。這些孩子們顯然不太理解這位新同學為什麼會因為想念媽媽而哭得如此傷心欲絕。
此時的王玉玨早已經淚流滿麵,她那雙紅紅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儘的憐愛和愧疚。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坦坦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坦坦不哭,媽媽在這呢,媽媽在這陪著你。”
好一陣安慰,才把坦坦給哄回來,上課鈴聲適時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