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怎麼可能會不了解項虞呢?早在老胡告訴方炎,說他有個兒子的那天起,關於項虞的所有詳細資料就已經被老胡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方炎才能夠用金錢作為籌碼,成功地將坦坦從項虞那裡領回到自己身邊。
不得不承認,儘管項虞一直以來都把坦坦當作親生骨肉般疼愛有加,然而她那難以戒除的賭癮以及毫無節製、放縱不羈的行為舉止,實在是讓人無法放心讓她繼續照顧坦坦。更何況,在方炎的心目中,項虞給他留下的印象早就糟糕透頂。不過,看在項玉瑄的麵子上,再加上項虞畢竟含辛茹苦地將坦坦撫養到現在,所以不管怎樣,方炎都會對她予以高度的關注。當然,前提條件是項虞必須徹底打消想要再次跟坦坦共同生活的念頭。
當方炎駕駛著汽車剛剛離開綠水吧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一看屏幕顯示,原來是一哥打來的電話。方炎一邊用左手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緩緩駛出停車場,一邊接通了電話:“喂,一哥啊!找我有啥事兒呀?是不是又有啥新情況啦?”
“炎子啊,打電話過來要車的客人很多啊!我算了算,一個小時裡有二十多個電話,都是要車的。我說,是不是想辦法解決一下,這第一天開張,能抓住多少客人,基本上是咱們的基數了。”一哥徐徐地說道。
方炎沉吟了一下,“你說得沒錯,今天確實很關鍵。”
“我看啊,你是不是想想辦法,能解決一輛是一輛。”一哥這般說道。
方炎乾脆停下車,想了一下,問道,“大概有幾個客人?”
一哥似乎在翻本子,“我讓表妹做了記錄,之後接的電話都沒把話說死,我看看,嗯,有三十七個客人需要用車,一大半是跑外地的,有十二個人是要包一整天。”
方炎眉頭揚了揚,果斷地說,“我知道了,我馬上想辦法,你等我電話!”
說完,他就掛掉電話,快速起步,駛上了大路,狂奔起來。
就在此時此刻,方炎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究竟要從哪裡去尋找那多達三十多台的車輛呢?並且這些車還要配備司機才行啊!很顯然,出租車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就算他能夠想方設法與眾多出租車公司取得聯係,但人家又怎麼可能會答應接下這樣的活兒呢?畢竟他們有著自己正常的運營線路和規則。
將目光投向整個繁華喧囂的廈城,似乎隻有一個地方有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滿足他的需求——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商貿城。這裡可是黑的的聚集地,平日裡就常常有上百輛黑的分散在商貿城的四大門口蹲點攬客。若是再算上那些在外四處奔波拉活的黑的,整個商貿城的黑的數量絕對遠遠超過三百輛之多。不過話說回來,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裡黑的泛濫成災,但卻從來沒有人真正對其確切數量進行過精確的統計。
然而,新的難題擺在了方炎麵前:他到底該如何成功地與這些黑的司機們達成合作協議呢?他心急如焚,大腦飛速運轉著,迅速在心中打起了算盤。經過一番思考和估算後,他發現通常情況下,那些在商貿城趴活的黑的司機每天大約能掙到七八百元左右的收入,而這段掙錢的黃金時段基本上是從清晨一直持續到晚餐前夕。
需要注意的是,司機可不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呀,即便是最為勤奮刻苦的司機,一天最多也就隻能連續工作十二個或者十三個小時而已,因為這其中還得包含吃飯、喝水以及必要的休息調整時間呢。粗略計算一下,每位司機平均一天能夠完成四到五次的載客任務。
那麼,如果方炎開出每輛車一千元全天包車的條件,他暗自琢磨著,想必一定會吸引來許多黑的司機踴躍響應吧。想到這裡,他不禁稍稍鬆了一口氣,仿佛看到了解決眼前棘手問題的一絲曙光。但接下來具體的談判和操作能否順利進行,仍然還是一個未知數……
然而,眼下的難題在於,就在不久前,他竟然與彪子產生了激烈的衝突。要知道,在方炎看來,彪子那點戰鬥力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可以說是不堪一擊的渣渣級彆。不過,儘管如此,他可絲毫不敢輕視這個地頭蛇混混頭子所擁有的強大號召力以及廣泛的影響力。甚至無需開口詢問,他心裡便如明鏡一般清楚,在東門這塊地界兒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名司機會心甘情願地接下給他跑活兒的單子。而至於其他的三大門區域嘛,如果不希望引發暴力衝突事件的話,方炎心知肚明,最為明智的選擇便是不去那裡招攬司機。
說起方炎這個人呢,其實他內心深處對於暴力這種行為並不排斥。當然啦,這裡所說的暴力可不是那種常見於街頭巷尾的小打小鬨、群毆火拚之類的場景。在他的觀念當中,真正意義上的暴力應該是國與國之間大規模的武裝力量相互較量。所以呀,但凡遇到那些他覺得通過和平手段無法妥善處理和解決的棘手問題時,他都會毫不猶豫且當機立斷地采用暴力手段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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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目前的實際狀況來分析判斷,很明顯,想要順利化解眼前這一困局,單純依靠暴力顯然是行不通的。此時此刻,擺在麵前唯一可行的途徑似乎隻剩下通過外交談判的方式來嘗試著尋求解決方案了。而且,最為緊迫的是,留給他去處理這件事情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方炎最終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親自前往彪子的住所登門拜訪,試圖以麵對麵交流溝通的方式來消除彼此之間的矛盾分歧,並找到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共贏之策。
彪子一般不跑車,他有幾個小弟專門跑活,也算是自己當了個老板。他就住在商貿城邊上。商貿城建立起來之後,帶動了附近的房地產發展。守著一個小型城市一般的商貿城,附近的房價也是很可觀的。
不過,彪子卻不住在小區裡,而是自己建了一座二層小樓,帶前後院子。因為他本來就是那條村子的人,有自己的宅基地。據說,商貿城最後一期將會覆蓋他所在的村莊。
也不排除彪子早早得到消息提前建了樓房,以便拆遷的時候能夠得到大筆的賠償。
然而,問題很明顯,他們村的人幾乎都建了新樓房,沒錢的也借錢蓋了起來。各中含義不言而喻了。
方炎按照從田軍那裡得到的地址一路找了過來,一直把車開到了彪子的家門口。一下車,他便看到那大理石壘砌的大門,以及大門兩邊的石獅子。方炎當下小小吃了一驚。
在廈城,一般人家是不敢在自家門前立倆石獅子的,有錢也不能——那得有很牛逼的族譜。
換言之,祖上當過大官、大文人、大將軍,或者是地主老財,很大的那種地主,才敢立倆石獅子。這隻跟風俗有關,但終究會被物欲橫流的社會衝得越發的淡。
方炎打量著院子以及裡麵外牆隻是簡單貼了一下瓷磚的兩層小樓,麵積挺大,但稍顯寒磣。從整體的觀感上看,這座院子的主人試圖用一座大氣磅礴的住宅來重振祖上榮光,但奈何囊中羞澀。
這座住宅就是透著這種無奈。
你聽,前院還圈養著十來隻本地雞。
大門處開了個小門,方炎站在門前,沒有走進去,而是摁了一下門鈴。摁了好幾次,裡麵才走出一個人來,是個小男孩。
“叔叔,你找誰啊?”虎頭虎腦的八九歲的孩子,長得很像彪子。
“噢,你爸爸在家嗎?”方炎摸了摸他腦袋。
小男孩扭頭就衝裡麵喊,“爸爸!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