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距離方炎他們較遠的桌子,王潁和項虞麵對麵坐著。項虞專心致誌對付桌麵上的美食,這讓王潁感到很奇怪,於是出言相問。
項虞抬起頭看了看王潁,繼續低頭吃飯,吃了幾口,卻是問道,“你之前說那個拉娃是偷渡客?”
“嗯,怎麼了?”王潁說。
項虞乾脆放下刀叉,掃了眼那邊,低聲說道,“你是警察呀,偷渡客不是歸你們管嗎?”
“你想讓我……”王潁眉頭挑了挑,隨即搖頭,“還真不歸我管,那是出入境管理局的事情。”
“彆欺負我不懂常識,那也是你們警務係統的單位,穿一樣的製服。我就不信你沒個把出入境管理局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你男朋友可是市局副局長。再說,你堂堂市局直屬刑警隊副隊長出麵說句話,出入境管理局的人還能等閒對待不成?”項虞一通說。
王潁也放下筷子,沉思了一下,還是搖頭,“你說的都沒錯。不過你彆忘了,方炎可不是一般人。從之前的海洋峰會那一連串事情裡,我就感覺到他不是一般人。跟內務局、夏城站的關係都很不一般。”
項虞點點頭,卻疑惑問道,“當時是他救了我和安琳,這個我知道。不過,內務局夏城站是什麼單位,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王潁下意識地掃視了周遭一圈,壓著聲音說,“都是搞情報的秘密單位,性質嘛……知道明朝的東廠和錦衣衛嗎,就跟那差不多。”
項虞頓時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多的影視作品講述明朝秘密機構的故事。那特權那威風從眼球直達心臟。
“不過我也隻是懷疑,方炎一退伍兵,怎麼說都跟這些機關扯不上關係。後來也的確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麼聯係。”王潁低聲說著,然後抬起頭,“不管有沒有關係吧,我覺得這樣做沒什麼效果。”
項虞問:“怎麼說?”
王潁頗為無奈地說,“因為似乎新任局長和方炎的關係很好。”
頓了頓,她又說,“上次我親眼看見局長出門迎接方炎,在辦公室裡談了好長時間。”
項虞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顯然,這個辦法行不通了。
“哎呀,你就不要想這些了。方炎能當著苗小軍的麵帶走那個烏克蘭女人,彆說是偷渡客,就是罪犯,我估計也沒人拿得住他。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啊。”王潁無奈地說道。
項虞低頭繼續吃飯,“如果她留了下來,那麼以後……”
她沒說下去,很鬱悶地吃著飯。走了一個王玉玨來了一個鮑裡斯拉娃,擱誰身上誰都覺得鬱悶。
“哎,一會兒回局裡,我想想辦法。趕不走她,也不能讓她那麼舒服。”王潁說。
此時,她們看到方炎他們買單準備走。
王潁問:“還要不要繼續跟下去?”
項虞猶豫了一下,說,“算了,其實挺沒意思的。”
“那我回局裡了,我那邊一堆事呢。你買單。”王潁擦了擦嘴巴,準備起身離去。
項虞止住她,說,“工作不急吧?”
“急倒是不急,就是審一些小姐。”王潁猶豫了一下說,“你還有什麼事?”
“你讓手下人去審不就行了,堂堂副隊長還親自出馬。心情鬱悶,陪我去逛逛街。”項虞說。
猶豫了一陣子,王潁點頭答應,“好吧。”
夏城市局駐地,辦公室裡,於新認真地翻看著德勝律師事務所的人員編製資料。經過多方查證,都證明剛才過來的周傑,的確是那裡的職員。但他感覺裡麵肯定有問題。
看完了所有相關資料,都沒發現什麼疑點。於新合起文件夾,沉思起來。如果律師這邊查不到疑點,那麼隻能提審吳廣德,把希望都放在能從他嘴裡問出點東西來。
於新敢肯定,就這麼提審,一定不會有任何收獲——不管裡麵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都很難問出什麼來。
想來想去,還有一個比較麻煩的辦法,那就是前往德勝律師事務所,找這個周傑聊聊。
想到這,他馬上給王潁打電話。
“王隊,我想去一趟德勝律師事務所,查一下剛才和吳廣德見麵的律師的情況。”於新請示道。
那邊,王潁和項虞走出懸空餐廳,皺眉說道,“有必要親自去嗎?全市所有的律師事務所的資料備案係統裡麵都有,實在不行你可以讓下麵的人去查。”
“可是……”
“彆可是了,我在外麵辦事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你要留在局裡看著。”
“王隊,我真的感覺那個律師有問題,吳廣德肯定也有問題。他絕對不是電工那麼簡單,無名山莊也一定不會僅僅是涉黃那麼簡單。”於新斷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