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酒足飯飽後,我將大家送至王府四合院門前,正準備和表叔表姑們道彆。
大表叔一把拉住我,樂嗬嗬地說:“楊華,下次再來京城,可一定要來大表叔家玩,我前幾年才換的新房子,你還沒去過呢!”
我忙不迭點頭,應道:“大表叔,您放心,我一有時間,肯定去您家玩!”
二表叔拍著我的肩膀,大笑著說:“楊華,真不愧是咱楊家的人啊,又孝順,又重親情!”
我嘿嘿一笑,表姑則拉著我的手,關切地說:“華華,聽說你明天就要去北方,那邊可冷了,你一定要多穿點兒,注意保暖!”
四表叔大步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說道:“好小子,你可真是表叔的驕傲啊!今天我可算是沾了你的光,還拍了好多照片,回去可以跟朋友們和生意夥伴好好吹吹牛啦!”
門前空蕩蕩的,連輛車都沒有。幾個小表弟表妹正準備走到遠處的馬路上去攔出租車。
王秘書見狀,趕忙上前對我說:“楊先生,您看需不需要安排車送您的親戚們回去呀?”
我想了想,說:“行,那就麻煩王秘書安排一下吧。”
王秘書手一揮,兩輛紅旗車就穩穩地開到了王府四合院門口。
大家都上了車,車輛緩緩的啟動離開王府四合院門口,我正跟表叔表姑他們揮手告彆,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一聽,原來是師兄安排送鋼針的弟子剛下飛機。我讓他在機場等著,然後把電話號碼給了王秘書,告訴他這是給我送東西的,讓他安排人去機場接一下。
此時的江城老街宵夜燒烤一條街,熱鬨非凡。劉勇正和他的幾個發小——孫久、田磊、張俊、艾江圍坐在一張露天的小桌旁,喝著酒,聊著天。
他們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暢談著彼此的生活和工作。不知不覺中,一箱12瓶啤酒已經被他們消滅得差不多了。正當大家準備結賬走人時,劉勇突然對老板喊道:“老板,再來一箱啤酒!今天這頓算我的,兄弟們敞開了喝!”
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們心裡都明白,劉勇今天叫大家出來喝酒,肯定是心裡有事情。
於是,大家又繼續坐下來,一邊喝著新上的啤酒,一邊等待著劉勇開口。過了一會兒,劉勇終於放下酒杯,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劉勇在街道環衛所工作,得罪了人。區環衛局領導給環衛所施壓,環衛所領導隻能把他調到了一個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崗位——管理街道商戶的門前三包。
這個崗位可不是一般的麻煩,每天都要從上班一直盯著到下班,而且還不一定能管理得好。不僅如此,還經常會有上級來檢查,如果遇到比較挑剔的領導,那到處都是問題,挨批扣工資獎金更是家常便飯。
眾人皆勸劉勇少飲酒,劉勇卻繼續說出了自己是如何開罪他人的。
劉勇一直在街道從事環衛工作,屬於事業單位正式職工,是九幾年頂替他母進入單位的。他為人處世不錯,深得環衛所領導歡心,被安排負責一片區域。每天工作很清閒,早晨起送完孩子才去上班,中午就可以回家了,還有雙休。如今的環衛單位正式員工都坐在辦公室,最多偶爾外出檢查一下工作,而清掃馬路、運輸垃圾等工作都是由臨時工承擔。)
前兩個月,環衛所來了幾個實習大學生,其中一名女大學生被安排跟隨劉勇實習。劉勇一向待人接物得體,與實習生關係也不錯。
這個女實習生在學校交往過一個男朋友,二人因為一些矛盾早就分手。男子得知女實習生的工作地點,便隔三岔五來環衛所找她,而女孩對他根本不予理睬。
後來那男孩愈發地變本加厲,幾乎每天上午到環衛所,就如屁股上抹了膠水一般,死死地黏在女孩身旁,有說有笑,好不自在。實習的女孩對此也是束手無策,時間一久,劉勇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訓斥了那男孩幾句,讓他趕緊離開,不要影響環衛所的工作。
男孩卻死皮賴臉地不肯走,還和劉勇爭吵了起來,甚至動手動腳。在環衛所裡,劉勇又怎會示弱,幾個同事見狀,紛紛拉偏架,讓那男孩吃了些苦頭。
自覺丟了臉麵的男孩,轉身便將此事告訴了家裡人。男孩的父親是區教育局的一個副局長,那可是名副其實的處級乾部。
兒子吃了虧,當爹的豈能坐視不管。於是,劉勇不僅被調離了崗位,工作也總是老出問題,幾次三番在街道和區環衛局的會議上被點名批評。六年級的兒子小升初,原來都聯係打理好了,可以去市示範中學讀書,結果也被攪黃了。
夜晚的燒烤攤前,劉勇和幾個發小圍坐在一起,桌上的啤酒瓶已經空了好幾個。劉勇的臉色有些泛紅,不知是被酒精刺激的,還是滿心的憤懣憋得。
他猛灌一杯啤酒,重重地把杯子放下,聲音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你們說,我這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為得罪了那麼個人,這些年乾的好好的工作,領導二話不說就把我調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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