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思考了一下，笑著回答道：“老武，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不過，你知道標準的兩葷兩素一頓午餐大概需要多少錢嗎？我可以告訴你，十塊錢就足夠了，職工吃飽吃好就行了，搞的筆餐廳飯店還好有必要嗎？把多出來的錢用在該用的地方不好嗎？我覺得政府可以牽頭成立一個安心食堂公司，專門負責給學校和單位食堂提供餐飲服務。這個公司可以招聘一批中年失業人員，其中要有一定比例是做飯手藝還不錯的。對他們進行培訓，合格後就可以上崗了。然後把這些人分成一個個小組，分彆派到各個學校或單位的食堂去專門負責做飯。”
武市長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興奮地說道：“楊華，還是你考慮得周全！這樣一來，不僅能夠解決那些四十多歲就業困難的人群的就業問題，還能為社會做出一份貢獻呢。”
楊華微笑著回應道：“是啊，武市長。不過，還有采購這一塊也需要注意。我們可以直接去掉這個環節，畢竟現在江城有那麼多蔬菜批發市場。我們隻需要找兩三家信譽良好的供應商合作，與他們簽訂合同，讓他們每天早上按照我們的要求把相應的菜品送到各單位和學校就行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而且，學校和單位都按照兩葷兩素十塊錢的午餐標準來供應，這樣肯定會有多餘的錢。這些多餘的錢可以直接劃到安心食堂，用於發放員工工資。就算最終無法達到收支平衡，政府需要補貼的金額也不會太多。算下來，還能為財政節省不少開支呢。”
武市長沉思片刻後，有些擔憂地問道：“楊華啊，那些職工和公務人員這幾年已經習慣了餐補，現在突然改變，他們會不會有很多意見呢？”
楊華笑著解釋道：“武市長，您放心。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已經非常幸福了。我們可以直接明文下發通知，向他們說明情況，告訴他們之所以要這樣做，是為了將多餘的餐補用在更需要的人身上。我相信，隻要我們解釋清楚，他們應該會理解的。要是條件允許的單位這兩葷兩素完全可以免費提供給職工，政府和單位的開支會節約不少。”
楊華頓了頓接著說：“成立安心食堂的目的是讓孩子和職工吃的安心放心，把錢用在實處，還能解決勞動力，節約開支。以前的模式參與的人太多，難保沒人把手伸到裡麵。”
楊華跟著武市長一行人下午連走四所中學，額角的汗珠子順著鬢角往下滑。
兩所中學學生夥食一般，食堂後廚衛生還過得去，和中午的教育局職工食堂根本沒有可比性。
還有兩所中學食堂裡麵蔫黃的青菜葉隨意堆在牆角，幾個半開的調料桶敞著口，蒼蠅在塑料袋上嗡嗡打轉。
楊華彎腰翻開摞在地上的凍肉箱，指節敲了敲結著白霜的紙箱問道："這肉凍了多久？”
學校負責後勤副校長支支吾吾的功夫，這時突然爆發出喧嘩——下課鈴剛響，學生們像潮水般從樓梯湧下來，藍白校服擠成一團，有人被推得撞在不鏽鋼打飯台上，餐盤"哐當"砸在地上，米飯混著青菜撒了一地。
"都讓讓！彆擠！"幾個老師扯著嗓子維持秩序，可聲音早被鼎沸的人聲吞沒。穿球鞋的男生踩著同伴的鞋跟往前衝，紮馬尾的女生抱著飯盒左躲右閃，隊伍像條擰巴的麻花，從窗口一直纏到走廊。
看到這一幕楊華和武市長眉頭越皺越緊，教育局局長秦朗臉色鐵青。
這時最前排的孩子剛拿到餐盤，就被後麵的人撞得歪了身子，番茄炒蛋潑在褲腿上，隻能咬著嘴唇蹲下去擦。
楊華怒道"這哪是吃飯，是打仗，學校就是這樣管理的，就算在傻的人也知道分流。"
陪同參觀的校長臉漲得通紅，想解釋什麼，卻被市長眼裡的寒意堵了回去。
楊華注意到，武市長攥著文件夾的指節泛了白，走出教學樓時，突然重重歎了口氣，把剛摘下來的校徽捏得變了形。
武市長感慨地說道：“楊華，我這個市長當得真是不稱職！一直以來，我都隻想著怎麼把江城的經濟搞上去，卻忽略了其他方麵。今天你給我好好地上了一課，讓我明白了，老百姓的滿意度才是衡量一個城市好不好的真正標準！”
楊華微微一笑，安慰道：“老武，你可彆這麼說。你一個大市長，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想要做到麵麵俱到，那可太難了。這就好比讓你當球長一樣，根本不現實嘛！不過，咱們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先從最緊迫的問題入手。”
他接著說道：“市政府應該儘快成立安心食堂公司，首先要把那些環境特彆差的學校食堂整改過來。沒人的話，可以先安排那些單位食堂的人員分一部分過來幫忙。你今天也看到了，一個教育局的職工食堂，居然有足足二十多個工作人員，這也太誇張了吧！而外麵那對賣盒飯的小夫妻，一天就能做幾百份盒飯，相比之下，這些單位簡直就是在浪費資源！”
教育局局長秦朗聽了，連忙說道：“楊先生，您放心，我明天就開始著手整改。一定按照您說的去做，把學校食堂的問題解決好。”
楊華擺了擺手，說道：“秦局長，我不是在針對你啊。其實大部分情況都差不多，作為領導，不能隻看表麵現象，要深入了解實際情況，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要多下去看看，不要通知，就突擊檢查才能看出問題和不足之處。”
楊華看時間已經快下午六點了，連忙對武市長一行人說道：好了，今天耽誤大家下班的時間了。”
武市長麵帶微笑地說道：“楊華，今晚有沒有時間到我家去吃個便飯呢？我家老爺子可是常常念叨著你呢！”
楊華連忙擺手道：“老武啊，咱們之間就彆這麼見外啦！我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呢。而且今天大家也都發現了一些平時不太了解的問題，我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想想該怎麼把這些問題給解決掉。”
武市長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對。那這樣吧，大家都早點下班回家，好好思考一下。尤其是教育局的秦朗同誌，你明天把整改方案整理出來，到我辦公室來找我。”
待武市長一行人離去後，楊華轉頭對王秘書說道：“小王啊，關於電動車的暫行規定的建議，你修改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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