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耷拉著肩膀剛走出輔導班的大門，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楊華。
她像隻歸巢的小鳥，書包帶子還沒來得及卸就撲進爸爸懷裡，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眼圈一下子紅了。
"爸爸——"金豆豆劈裡啪啦往下掉，她攥著楊華的衣角哽咽，"輔導班老師教的東西好難啊！我要學不會媽媽肯定又要說我的..."
楊華輕輕拍著女兒的背，用指腹擦去她掛在鼻尖的淚珠，聲音比懷裡的還軟："馨馨彆怕，有爸爸在，晚上爸爸和媽媽談談，現在爸爸帶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楊華故意把"好吃的"三個字拖得長長的，看著女兒抽噎聲漸漸小了，圓臉蛋上慢慢綻開個濕漉漉的笑容。
"真的嗎？"馨馨仰著小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睛卻亮得像揉碎的星星。楊華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牽著馨馨的手上了車。
夕陽把父女倆的影子拉得老長，小手被爸爸的大手裹著，暖烘烘的，馨馨的小皮鞋在人行道上敲出輕快的節奏，嘴裡已經開始哼起不成調的兒歌。
楊華帶著馨馨來到王府井百貨大樓，牽著女兒馨馨的小手走在人群裡，小姑娘的粉色小皮鞋踩得噠噠響，鼻尖還沾著點剛吃完的草莓糖葫蘆碎屑。
馨馨突然停在一家糖果鋪前，玻璃罐裡五顏六色的糖豆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楊華笑著蹲下來，由她挑了兩袋水果硬糖。往前走沒幾步，又被攤的甜香勾住腳步，馨馨舉著粉白相間的，小舌頭小心地舔著，生怕化了似的。
兒童樂園裡，旋轉木馬上的馨馨穿著黃色連衣裙，裙擺隨著木馬起伏飛揚，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樣。
楊華靠在欄杆上，看著女兒抓住韁繩的認真模樣，手機裡存滿了她的笑臉。旁邊的小火車啟動時，馨馨非要坐第一節車廂，小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到站時還奶聲奶氣地跟他揮手。
童裝店裡的馨馨像隻快樂的小蝴蝶，一會兒拿起帶兔子耳朵的衛衣比劃，一會兒又抱著蓬蓬紗裙轉圈。楊華耐心地幫她試穿，鏡子裡的小姑娘眨著大眼睛問：“爸爸，我像不像小公主？”他笑著點頭，指尖拂過她額前的碎發，最後選了兩件連衣裙和一件米白色針織開衫。
楊華一手拎著裝滿零食和衣服的購物袋，一手抱著趴在肩頭打哈欠的馨馨往地鐵站走。
馨馨像一隻可愛的小尾巴一樣，緊緊地跟在楊華的身後，腳步輕快地搖晃著，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後天我要穿著新裙子去上學啦！”
此時的王府井，華燈初上，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熱鬨非凡。楊華懷抱著馨馨，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柔軟，微笑著問道：“馨馨，還有沒有想要的東西呀？”
馨馨眨了眨大眼睛，摟著楊華的脖子，嬌聲說道：“爸爸，媽媽呢？”
楊華摸了摸馨馨的頭發，溫柔地回答道：“媽媽有點事情要忙，等一會兒就會過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馨馨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又開心起來，她湊到楊華耳邊，悄悄地說：“爸爸，你能不能和媽媽說一下，馨馨不想上輔導班了，我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樣，休息的時候爸爸媽媽能帶我出去玩。”
楊華看著女兒那可愛的模樣，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著說：“好的，爸爸晚上就跟媽媽說，輔導班咱們不上了，休息的時候就好好玩耍。”
馨馨聽了，開心得像一隻小鳥一樣，在楊華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用她那稚嫩的聲音說道：“爸爸真好！”
楊華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心想迷迷應該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迷迷，告訴他去王府四合院吃飯，自己和馨馨先過去。
前往四合院路上，時間握著方向盤，眼角餘光從後視鏡似乎瞥見右後方一陣騷動，像是有東西倒了，但車速不快，他也沒多想，繼續往前開。
眼看前麵拐個彎就是到王府四合院的門口了，一輛閃著燈的警用摩托突然從側麵插過來，示意他靠邊停車。
“同誌，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駕駛證和行駛證。”交警敬了個禮，表情嚴肅。
司機心裡納悶，自己沒違章啊，一邊掏證件一邊問：“警察同誌，怎麼了這是？”
交警指了指他的車：“剛才在前麵路口，您是不是突然向右並線了？”
司機愣了一下，回憶道：“並線？哦對，是並了一下，打了轉向燈，也看了後視鏡，沒看到和什麼車發生碰撞啊？”
“就是因為您這次並線，導致後方一輛電動車為了避讓，緊急刹車時摔倒了，騎車人受傷了，現在還在路邊等著呢。”
交警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楊華平靜的心湖，“你這屬於無接觸致人受傷，需要配合我們調查處理。”
“我？無接觸致人受傷？”司機徹底懵了，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常規的並線動作會引發事故，“我根本沒看到那電動車啊，他摔倒了？人怎麼樣了？”
“人沒大事，就是擦破點皮，但您的行為確實對他造成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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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指了指不遠處，“你先把車停好，跟我過去看看情況，咱們再具體說。”
楊華腦子嗡嗡作響，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帶女兒吃個飯，眼看就要到位置了，竟然攤上這麼一檔子事。
楊華隻能下車，對司機點點頭說道：“你和交警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把詳細情況告訴他。”
司機心裡也七上八下的，電動車的事是小，最主要就是給楊先生開車居然發生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耽誤了領導事，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能給領導開車了。暗想，領導也是的，特權車不坐，今天非要自己開一輛普通車出來，不然交警也不會攔了。
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司機停好車後，急忙下車查看情況。他看到摔倒在地的電動車車主，雖然身上有幾處擦傷，但看起來傷勢並不是很嚴重，隻是電動車的外殼被摔破了。
司機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回到車上，調出了自己的行車記錄儀。通過觀看記錄儀裡的畫麵，他清楚地看到，明顯是電動車行駛到了機動車道，然後突然摔倒的。
司機越看越覺得生氣，他覺得這完全是電動車車主的責任，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過錯。
於是，他氣衝衝地走到交警麵前，問道：“同誌，你看這明明就是電動車違章，為什麼要我負責呢？”
交警看了看司機，耐心地解釋道：“雖然電動車確實是違章了，但根據我們現場的調查和記錄儀的畫麵顯示，電動車是因為避讓你的小轎車才摔倒的。所以，你多少也有一定的責任。而且，你有保險，賠點錢讓電動車車主去看看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司機聽了交警的話，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楊先生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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