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正在檢查弩箭的瘦高個聞言嗤笑:"王老三,就你那兩下子,怕是連血傀儡的皮都蹭不破。"他忽然壓低聲音,"聽說這次帶隊的是玄淵和天罡......"
"哈!"後排突然爆發出哄笑,一個獨眼老兵拍著大腿,"那不是正好?少將軍上次就說要拿他倆的腦袋當夜壺!正好可以近距離看看少將軍驚人的實力。"
眾人正笑鬨間,地麵突然傳來細微的震顫。了望塔上的哨兵猛地吹響號角——
嗚——
低沉蒼涼的號聲回蕩在晨光裡。所有士兵瞬間回歸戰位,卻依然不見慌亂。有人甚至悠閒地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
張龍的身影出現在點將台上。他沒有穿鎧甲,一襲玄色勁裝襯得身形如鬆,腰間那柄看似普通的青鋒劍正在鞘中輕顫。
"來了。"他輕聲說。
遠方的地平線上,黑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密密麻麻的敵軍。血傀儡的嚎叫隱約可聞,天空開始飄落帶著腐蝕性的血雨。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霸王軍團的士兵都在笑。那是一種猛獸見到獵物自投羅網時的愉悅。
刹那間,黑壓壓的敵軍如潮水般湧至陣前。血傀儡的腐臭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張天霸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布滿古老戰紋的小臂。
他抬眼掃過敵軍陣前的玄淵與天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怎麼說?是要走走過場叫個陣,還是直接開始?"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滾雷般在戰場上回蕩,連血傀儡的嘶吼都為之一滯。
玄淵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看似隨意的外界人,周身竟縈繞著肉眼可見的空間扭曲。
他握緊手中的噬魂鞭,骨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天罡的青銅麵具下傳出沉悶的冷笑:"本帥慈悲,給你們留個說遺言的機會。"
他抬手一揮,三萬血傀儡同時仰天咆哮,腐蝕性的唾液將地麵灼出陣陣白煙,"今日之後,霸王軍團將成為曆史!"
"哈哈哈哈——"
霸王軍團的陣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一個扛著巨斧的壯漢笑得前仰後合:"老子耳朵沒出毛病吧?就這群歪瓜裂棗也想滅我們?"
"喂!"獨眼老兵拄著長矛喊道,"你們家【虯】字營是怎麼沒的,心裡沒點數嗎?"他故意拉長聲調,"那可是我們少將軍一個人滅的!"
後排的弓箭手們配合地發出噓聲。有人甚至模仿著血傀儡的姿勢歪歪扭扭地走了幾步,引得周圍士兵哄堂大笑。
玄淵的臉色瞬間鐵青。他猛地上前三步,噬魂鞭在空中抽出刺耳的爆鳴:"張龍!你以為僥幸滅了【虯】字營,就能......"
"聒噪。"
一直沉默的張龍突然開口。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方圓百丈的空氣驟然凝固。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金芒流轉:"既然選擇來送死——"
轟!
一道金色閃電毫無征兆地劈在敵軍陣前,將三十餘具血傀儡瞬間汽化。刺目的金光中,張龍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兩軍之間的半空,衣袍無風自動。
"那就彆浪費時間了。"
隨著他右手下壓,霸王軍團的鐵騎同時發出震天動地的戰吼。最前排的巨盾轟然落地,露出後方早已蓄勢待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