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霸淵戰戟嗡鳴,卻被罡子抬手攔住。
"夠了!"罡子周身罡氣流轉,將霸淵的殺氣儘數化解,"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他俯身凝視俁俁歿,"你說獄大人敗逃......可有證據?"
"證據?"俁俁歿發出一聲沙啞的嗤笑,乾枯的手指無力地指向帳外,"諸位統帥親自去第六圈層看一眼,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他的獨眼中滿是譏諷,"還是說......你們連直麵現實的勇氣都沒有?"
"放肆!"霸淵的戰戟再度嗡鳴,卻被鉞虯的龍尾攔住。
"我【虯】字營的兒郎,從不說謊!"鉞虯鱗片開合,噴出焦灼的白氣,"早知外界人如此難纏,當初就該聯合四營之力踏平他們!"
粗壯的龍尾狠狠砸向地麵,濺起碎石,"是本座失策了!"
焚燼的蒼白火焰在麵具下明滅不定:"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連獄大人都不是對手,我等......"他未儘之語中的恐懼,讓帳內溫度驟降。
鉞虯深吸一口氣,俯身逼近俁俁歿:"你是與霸王軍團交手最多的人,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嗬嗬......"俁俁歿的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笑聲,"這正是張龍留我性命的目的啊。"
"你說什麼?!"霸淵的怒吼震得營帳簌簌發抖,"那外界雜種竟敢......竟敢用你當傳聲筒?!"
俁俁歿艱難地支起半邊身子,露出胸口猙獰的金色紋路:"何止傳聲?他還要我親眼看著......你們如何步上第六圈層的後塵!"
他每說一個字,皮膚下的金線就明亮一分:
"張龍的青銅杯能瓦解一切防禦......他的金線瞬息間就能抽乾生靈......張天霸的拳頭連山嶽真意都能轟碎......"
帳外突然傳來淒厲的警報聲。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衝進來,聲音帶著哭腔:
"報!第六圈層的空間坐標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是一座浮空的金色城池!"
鉞虯猛地撕裂帳幕。
隻見遠方的天際線上,一座巍峨的金色城池正撕裂雲層。城牆上"霸王"二字灼如烈日,無數金線如同活物般在城周流轉!
"這下......"俁俁歿望著那座壓境而來的城池,"你們都信了吧......"
鉞虯的龍尾焦躁地掃過地麵,鱗片與岩石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他死死盯著俁俁歿,沉聲道:"以你之見,當下該如何應對?"
如今俁俁歿是與霸王軍團交手最多的人,他的判斷或許能挽回一線生機。
俁俁歿艱難地支起殘破的身軀,獨眼中金光閃爍:"立即上報!張龍與張天霸的實力遠超預估,必須請動更強大的存在,甚至驚動中心圈層的大人們也不為過!"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若再輕敵,異界根基必將動搖!"
"中心圈層?就憑這些外界雜碎?"霸淵的戰戟重重頓地,震得營帳搖晃,"你是在羞辱我等,還是在羞辱整個異界?"
焚燼的蒼白火焰劇烈跳動:"第六圈層的失敗不代表什麼!若是這點小事都要驚動中心圈層,我等還有何顏麵統領字營?"
罡子沉吟片刻,周身罡氣流轉:"不如聯合第四圈層。獄大人出自第四圈層【嶽】字營,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管。"
鉞虯點頭附和:"獄大人敗退,第四圈層定已知曉。想必援軍已在路上......"